曉?但此刻不是問話的時機,於是便只管聽。
果然林雲就又道:“邵芳師妹說靈山遇到危機。”
“危機?!”陸少卿與裴少玉幾乎同時驚呼。而五鬼互相瞧了瞧,便識相的退至一旁。
“我知道因為丹丸的事,以及少海師弟的事,眾人多少有些懷疑師父。所以本不想將靈山的情況說出來。可我見大師兄如此擔心我們安危,並要以身犯險。實在是不得不說了!大師兄,邵芳師妹說靈山雖有危機,好在有師父坐鎮,所以請你與二師兄不要擔心。只要靈山危機解決,師父就會趕來。”
我偷眼瞄陸少卿表情,見他面上仍有憂色,不由也出言安慰:“少卿你不要擔心。無論空空老頭是正是邪,畢竟法力在那擺著呢!三界六道有誰能為難到他?既然花邵芳已有這樣的話,不如咱們就好生等著,一切等到見面時,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
陸少卿面色便活泛些,朝我勾勾唇角,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而一旁避嫌的五鬼竟也贊同我的主意,齊聲道:“好,當面鑼對面鼓,讓你們心服口服。別以為五鬼信口雌黃!”
當夜眾人便各自回屋,我與林雲玎璫以及鳴宣一室。趁著鳴宣與玎璫睡熟之時,我便問林雲那話可是暫緩之計?但林雲卻萬分篤定的告訴我,她那話句句是實。
心下就有些懷疑,卻不好說什麼。我鬱郁躺下後,輾轉反側又是難眠。已是初夏,窗並未關合,透過開著的窗,我依稀瞧見陸少卿靜靜立在那株寶樹下,揹負著手站成了一尊石像。
他也難以入眠麼?他又在想什麼?
胡思亂想著,睡意便悄然而至。待到我睜眼時,已是嶄新一日。
初八,大晴天。
五鬼纏著林雲,要聽林雲講洗淨鬼髓的詳細過程,並追著人家問當年的選擇到底值不值?會不會後悔?惹得玎璫氣白了臉,拎著燒火棍到處追殺五鬼。
而鳴宣與裴少玉兩個無聊人,則從簡單鬥嘴升級到賭寶樹上到底有多少米袋子,米袋子裡又有多少粒米。二人吵吵鬧鬧的,斷不清官司。
陸少卿在打坐,我離他不遠不近的坐著,守著那株寶樹。生怕它也如水源般突然消失。
無水。一日三餐只是生米,眾人難以下嚥。
初九,仍是大好的天氣。
五鬼在院子正中支了個涼棚,似五個猴般,互相撿跳蚤,捻各自身上的蝨子。並擒到一個就塞口中嚼一個。惹得玎璫捧腹笑,更是拉過林雲來一同瞧熱鬧。
鳴宣與裴少玉的賭局已上升至賭花賭草賭隨眼能看到的任何物件。甚至賭起陸少卿到底有多少頭髮絲。二人要去拆了人家的髮髻細細數。氣得我打完這個再攆那個,一時間竟忙的不亦樂乎。
陸少卿仍在打坐。
無水。眾人只生嚼了些米粒,越發覺得口渴。
初十,大太陽似高掛蒼穹的紅瑪瑙。
涼棚已挪到陰涼處,五鬼仍覺得熱,索性躲進屋內不出來。林雲與玎璫雖洗淨鬼髓,畢竟出身鬼界,自然也是十分怕熱,於是便也挪至屋內,只是屋內也似下了火一般,無比燒灼人。
裴少玉又找鳴宣賭,可惜人家沒心思陪他。鳴宣畢竟常年在九幽,這樣的天氣一日兩日還成,日子多了便覺不適。於是她也躲進屋,不再出門。
陸少卿還在打坐,我怕他中暑,費了好大力氣方將涼棚挪到他處,可他卻拒絕。
無水。眾人連生嚼米的心思都無。個個口乾舌燥,最要命的是,我已瞧見陸少卿唇上有許多細小裂口,似久旱乾涸的土地。
十一。晴。
曾說過自己是仙是鬼是魔不需水的一干人等,倒不如肉身凡胎的陸少卿撐得久,個個巴巴的到處尋水。並暗自奇怪為何這本不需水的身子骨,竟突然離不開水了。
陸少卿便率領眾人挖一些含有漿汁的植物,壓榨出其中水分,暫解一時之憂。
正午。
流火的天氣。
大太陽一把一把的往下撒火,日頭格外毒,令已被永珍結界隔了四十多日的我們無法適從。
經過整整一個上午的尋水,陸少卿顯然身心疲憊,此刻正盤膝端坐,似已入定。而玎璫、林雲、五鬼、鳴宣飲了些漿汁後,早早便躲進屋。
我坐在樹下,手裡搖一把蒲扇,仍痴傻傻守著樹上掛著的米袋子。沒了鳴宣陪著豪賭,裴少玉顯得無聊至極,那廝死皮賴臉地湊過來,沒話找話與我硌牙。
我無心理他,那廝越發無聊,並開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