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別痛的,有一般痛的,我們就尋思著,讓陰陽使大人您幫忙出個主意?真不是等不及來催啊!”
我連苦笑都不能,原來受刑都有很多選擇。這真是地府有人好辦事了。如今我只能儘量不傷及這胎,只願上蒼庇佑我兒,卻不知到底哪樣刑罰對保住這胎有利?
雲少海沉下臉,當真考慮起來,顯然事情有些難辦,想了許久仍拿不定主意,他只好問我:“明月所受刑罰有剜心、剔骨、扒皮、油鍋、火海、刀山,你選哪一樣?”
我只好搔搔頭,想來這些事我沒經驗,如今也有些迷茫。於是就問雲少海:“不如你幫我選,我對你們這兒的規矩不熟。”
他就嘆氣,道:“刀山吧。”
立馬便有幾個鬼“嗨呦嗨呦”地抬來一巨/大無比物件,我仰頭瞧,便深吸了口氣,卻見那物件足足有三丈高兩丈寬,上密密麻麻插滿鋒利刀子,刀刃個個朝上,並寒光閃閃。一眼望去,十分壯觀。
我望向雲少海,他就沉聲道:“要赤手往上爬,直達峰頂。”
“爬山我在行。”
當下便放心了,這刀山想來不會令腹中胎兒受傷,看來今後做事還是要三思而行,這種不考慮後果的,自然要不得了。
如今我不再是一個人,無論做何,都會有個小傢伙陪著我。
於是那悵然的心便又騰起希望火苗,只覺有期待的感覺實在不錯。於是搓了搓雙手,踮起腳來,我大力拍下雲少海肩頭:“放心吧,別苦著臉,這樣不好看。”
“真是個痴兒!搞不懂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想開心的事,想有希望的事,總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吧!”
“告訴你,這刀山看似簡單,實際上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玩,萬一摔下來……”
“我知曉。我會加倍小心。”
我轉身要爬,突然想起了重要事,便又迴轉,道:“其實我在這受刑也不錯啊,地府雖寂寞,我卻有陰陽使大人陪著。”
雲少海就苦笑:“這種陪著不太好。”
“不過大人得先回一趟臥龍鎮,再回來陪我。”我道,“你去幫陸少卿把楚少琴魂魄弄出來,最要緊的是先治好他的金化。”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別人。”
“他不是別人,是你大師兄。”
我深吸口氣,無比認真地說:“是我花錦繡這輩子最歡喜的人。”
言罷就走,不忍瞧雲少海表情,我這人平生最怕離別,但沒有離別又哪有相聚?!想來事事總是兜兜轉轉,今兒你歡笑,明兒我歡笑而已。
抬頭瞧一眼那聳/立刀山,我伸手握上兩把刀。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攻克H章了!吼吼吼,不過有點怕,不知被舉報的H章尺度怎麼樣。。。。。。(遠目)
☆、日更君賜我力量
刀鋒立即割破掌心血肉;直至掌骨,那種痛卻是錐心刺骨了。我忍住打顫的衝動;心道萬事開頭難;於是便咬牙將腳也放上去。
我不似裴少玉那廝常年只穿一雙小羊皮靴子;平日總覺得羊皮牛皮之類的美則美矣,卻要將那美建立在牛羊痛苦之上,便心有慼慼然,不忍穿著。但今日我卻希望腳上著的最好是雙老牛皮靴子了;那樣痛也會減輕許多。
笑話自己果然道行不夠;今日若是陸少卿,只要能幫人;哪怕自己被扒皮抽骨也只會淡然一笑吧?!
晃頭將亂七八糟想法甩掉,我知如今這般做定然會有人笑我痴,但這世上本就有各色之人,區別只在於你最在乎的是何而已。
而我最在乎的,恐怕便是陸少卿安危了。
手自刀鋒下抽/出,鮮紅血水子立即如小溪水般潺潺而下,一路撒上刀鋒,跌到地面。手就去握下兩把刀子。
每走一步,鋒利向上的刀鋒便會將傷口擴大,我想這一遍刀山爬過,恐怕雙手雙腳便要被割爛了!但應人之事就該完成,於是繼續向上爬。
只要陸少卿一切安然,我便刀山火海的去闖! 記得四妹曾言:“如今都什麼天地了?!男人不再是女人的整個天了!咱們不能只付出,要付出也該他們付出。”
但我卻覺得,無論換了怎樣天地,只要你真心歡喜一個人,就不會在乎誰付出得更多了!
這麼想的時候渾身也有了力氣,我不管鳴宣與陸少卿有何淵源,也不管今日之付出可否得到回報,我只想對得起自己的心。
刀山火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愛都不敢去愛。
也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