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晚了,連連你就現在這裡歇下吧。”喬燁及時制止她們兩個接著鬥嘴下去。
“不了,我在外面有居處,不打擾你們大婚。”
“也好,我讓人送你。”喬燁也不強求,只是叫了手下上來。
“不用了。”琴連連一點也不想多呆,更不想有個人跟著自己礙手礙腳。
“太晚了,有個人陪你回去我才放心。”喬燁用了不容置疑的語氣。
連連不和他辯駁,徑直走了出去。
而喬燁叫上來的人,不用他吩咐,就步步緊跟在她身後,跟甩不掉的影子一般。
“你不用再跟著我了。”連連匍一踏出狀元府,就對身後的人說道。
“主子讓我送你回住處。”
“不用了,你回去吧。”連連毫不猶豫地拒絕,一個人在後面跟著自己,還一句話都不說,感覺起來和跟蹤沒啥大區別,一樣的彆扭。
“恕難從命。”
“你別那麼老實,偷偷回去喬燁急著洞房也管不了你。”
“恕難從命。”
連連扶額,“隨便你好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地在冷清的大街上走著。
此時,慕容清的醫館裡,葉閒閉著眼睛,呼吸有些不均勻,眉頭微蹙,睡得並不安然。之前他雖然醒的快,卻不代表額上的傷好全了,眩暈感其實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只不過連連在他身邊,所以強撐著精神罷了。
房外的院子忽然發出好大一陣聲響。
葉閒身體抽搐了一下,整個人大汗淋漓地醒過來。他緩緩地撐起了身體,饒是如此,眼前還是驀地一片漆黑,幾乎連微弱的月光都瞧不見。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拿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他儘可能地靠著房內的各種物體支撐著,一步步地走到房門口,喘息了好幾下,才慢慢拉開門。
門外的男人身體狀況比他沒止血前還要糟糕,不止臉上見了血,身上也有好幾條滲著血的傷口,眼睛微睜,沒有一點神采。
而慕容清正在那個陌生人的身旁,細細地檢查他的傷口。
“他怎麼了?”葉閒問道。
“你怎麼出來了?這裡沒你的事。”慕容清衝他擺手,叫來幾個夥計,讓他們迅速把傷者抬到房間裡。
“白家,怡嘉……”傷者在騰挪間恢復了一絲意識,費力地說出這兩個詞語。
葉閒愣住,心中對此人的身份有了初步的判斷。
“你還在這裡愣著?我現在可沒空照顧兩個傷者。”慕容清見葉閒還站在冷風裡,不由得停下來,“之前琴連連在,你要逞英雄,我也不說什麼了。現在她不在了,你還想幹什麼?本來你的身體在之前就受過一次極寒之物的損耗,想來你用了狠藥,強力驅寒,但是這樣也進一步損害了你的身體。更何況這次又受重傷,你要是再受寒,我也救不了你。”
沉默寡言的大夫一下子說了這麼多。
“你不像是這麼熱心腸的人,忽然這般關心我等,是為了什麼?”葉閒知他說的不錯,依言走回房,又在門口停下,提出自己思慮多時的疑問。
慕容清也是恰恰走到病房門口,他聞言回頭,“圖一個人情,一口氣。”
房間的門被咿呀著關上。
葉閒重新躺回床上,耳邊響著腦中的轟鳴,讓他覺得頭痛欲嘔,可是又閒不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近來發生的各種事情,妄圖理清思路。
那個傷者其實他有幾面之緣,出現過幾次在喬燁的身邊,好像叫戴應吧,應該和連連提到的,是同一個人。
他記得他功夫不錯,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人傷得這麼慘。從他那些囈語來看,應該是去找被拐走的怡嘉,那麼打他的人,應該就是白家的了。
白家作為丞相之家,暗裡的實力確實不可小覷,不管是經濟上,還是人脈上。這麼一來的話,喬燁將要的計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推進的。
至於慕容清,他想給的人情,恐怕也是給喬燁的,目的是為了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極有可能還知道喬燁的一部分秘密,知道一旦喬燁得手,能很輕易地幫他達成心願。
想到這裡,葉閒一陣心驚。喬燁的秘密是個不能觸碰的禁忌,若是被任何人揭開出來,都有可能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他一向掩藏得很好,想來是最近動作太多,才會被一些有心人隱隱察覺了吧。
若是慕容清以這個相要挾,那豈不是……
他無法再想下去,只覺得耳邊的轟鳴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