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煞星弟弟先出去鬆鬆筋骨吧!就是他不提,父皇也終究會覺得北邊更好,至於陳善嘉,遼東之地不可能讓武寧侯顧長風守一輩子,更何況奴兒干衛父皇亦是志在必得!
“不要跪了,起來吧。”看著陳善昭,陳栐終究不置可否地吩咐了一聲,等到其站起了身,他便突然指著案頭那一摞摞的奏摺問道。“這是關於開平大捷的奏摺,如今對於如何論功行賞意見不一,朕轉給過你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三份。章鋒是章氏的父親,你對此怎麼看?”
全憑上裁的話很容易說,但陳善昭知道父皇想必並不願意聽這樣的敷衍,沉吟片刻便開口說道:“追究章鋒越權的摺子可以不予理會。昔日唐時衛國公李靖領兵徵突厥,大勝之後朝議以為議和,他卻因此乘勝追擊,最終得以大獲全勝。論功行賞之時,朝中有人彈劾其擅動兵馬,是為謀反,而唐太宗最終只賞其功,赦免其過,由此可見一斑。而如今開平距離京城數千裡之遙,更遠過昔日李靖與長安之間的距離。且兵貴神速,戰機稍縱即逝,調的又並非其餘兵馬,而是借的兀良哈人精兵,父皇但以所得戰利品的一半贈之,不動國庫,兀良哈人必然深感父皇恩德。”
長子素來文弱不知兵,然而此刻所言字字句句都在點子上,而且竟是深合自己心意,陳栐在讚賞之餘,心中也不免有些異樣。沉吟良久,他最終點頭說道:“朕知道了,遷都之事不得洩露半個字,朕要好好斟酌!至於善嘉的事,挑個好日子讓他先行出發。”
不過是一個月的功夫,因乳母悉心照料,單媽媽亦是著緊得很,早產的陳皎便顯得白白胖胖異常可愛。陳善昭被皇帝召見乾清宮,章晗便笑吟吟地把女兒抱在手中逗弄,卻是看著面前的芳草和碧茵說道:“遼王挑選的那幾個人,都是身家清白起自卒伍,家中貧寒了些,但父母都是明理的人。若是你們嫁了過去,不說將來掙個誥命,起碼他們都是會待你們好。若你們願意,我就讓單媽媽去替你們相看相看了。”
“我不嫁人,我也和秋韻一樣,服侍您一輩子!”
見芳草二話不說就跪下了,碧茵亦是隨著屈膝要跪,章晗便沉下臉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這一耽誤已經好幾年了!就是秋韻,我回頭也會讓單媽媽再勸勸她,你們什麼好的不學,偏學她這執拗?”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秋韻的聲音:“太子妃殿下,章家派人來送信,章大奶奶生了個大胖小子!”
第三百三十章 旁敲側擊,當頭棒喝
“居然是這麼一場及時雨似的勝仗!”
儘管一度拒絕了妻子的提議,更知道那背後必然是長兄陳善昭的挑唆,但平心而論,陳善睿即便不想鎮守北平,心裡卻不是沒動過出去帶兵的念頭。倘若陳善嘉此次領兵征伐不能有所建樹,那麼他到那時候再請纓,馬到功成時必然更加名揚天下。然而,誰也沒想到,陳善嘉尚且還沒起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章鋒竟然能夠打出如此一場出人意料的勝仗,而且竟是大獲全勝!
此時此刻,站在鵬翼館正房門前的他打疊了一下心情,這才打起簾子進去,卻發現偌大的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他先後叫了璇璣和天衡,可根本沒個答應的聲音,情急之下,他立時快步先衝進了東屋,又折回到了西屋,最後抱著一線希望到明間後頭掃了一眼,他終於趕到一顆心沉了下去。自打那個晚上之後,他和王凌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妻子不止是傲氣,而是傲骨錚錚,難不成會做出什麼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來?
想到剛剛踏進這院子,發現空無一人時還有些慶幸,眼下他便一絲這種情緒都沒了,拔腿就往外走。先到演武場轉了一圈,發現往日常常在這兒練劍馳馬的王凌並不在此,他心中的不安就更重了。就在這時候,一個僕婦突然快步上了前來。
“殿下,範王殿下來見。”
範王?是二哥陳善恩?他和這二哥從前在保定府和北平的時候也不過見面點頭,說不上幾句話,這會兒正十萬火急的時候。這人來找他幹什麼?
“不……”那個見字還沒出口,陳善睿就已經看到了正緩步過來的陳善恩。知道這時候再把人往外推那是硬生生得罪人,他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略微露出幾分笑容迎上了前。“二哥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陳善恩彷彿心情很不錯,罕有地反問了一句,這才說道。“知道四弟你是大忙人,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說吧,有人撞木鐘求到了我這兒,我呢也不敢去對太子大哥說,就來四弟你這兒討個準信。這些年隨著父皇南征北戰的那些將軍們,父皇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