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藍和姝紅點頭稱是,寒雁卻皺起了眉頭,到底是誰一路跟著她們,敵友不明,還是小心些為好。
馬車終於進城,卻是直奔城東,在城東的小路上繞了又繞,看時間差不多了,寒雁才決定朝城南出發。由於一路上不想引人注意,寒雁儘量選擇農戶居住的小路衚衕,中途姝紅去酒樓裡買些茶水給寒雁解渴,馬車就停在一邊的店鋪前。
寒雁本來靠著車座閉目養神,耳邊卻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說什麼:“七殿下…”一注意到這個字眼,寒雁瞬間坐起身來,心中猶如翻江倒海,連忙悄悄扯了扯簾子,透過簾縫往外望。
卻見一個富貴小廝和一位嬌美豔麗的女子站在一起說話,寒雁皺了皺眉,只覺得這位女子的模樣看著有些面熟,卻是想不起來了。他們靠馬車靠的很近,大約是看著馬車裡老半天沒動靜,以為沒人。
寒雁之前聽見他們說什麼“七殿下”,心想跟七皇子有關,但又聽的不慎分明。此刻還想細聽,那兩人卻已近說完,向酒樓裡走去。
寒雁凝神,七皇子要做什麼,眼下是不知道,可是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安。汲藍和姝紅自酒樓裡出來,將茶水遞給她,便駕馬離去了。
城南今日分外熱鬧,只因一年一度的煙火晚宴就在今夜,無數閨閣女兒,年輕男子都在今夜趕熱鬧,賞賞煙火,逛逛花燈會,的確是一件人間美事。達官貴人們早早來到望江樓,訂好位子,以便在最佳角度觀賞美景。
越是靠近城南,汲藍和姝紅的馬車就越是橫衝直撞,歪歪扭扭,在人群中十分扎眼。兩個丫鬟俱是一臉驚慌的模樣,衣裳凌亂,好像在灰塵裡打了滾一般。
寒雁在馬車裡輕輕一笑,手臂一揮,小几上的罐子茶杯瞬間被掃在地上,茶水和吃食混在一處,端的是亂七八糟。再解下自己的斗篷疊好,放在馬車後座上。做完這一切,她整了整衣領,端端正正的坐起身來。
望江樓的二層,已坐了不少達官貴人。莊仕洋早在兩天前訂好了靠窗的位子,雖貴了些,卻也難得欣賞到這般的美景。只是寒雁和莊語山遲遲不出現,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雁兒他們怎麼還未回來?”
周氏此時正與一名正五品的官太太說話,聞言寬慰道:“怕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兩位小姐年紀小,貪玩也說不定,帶去了那麼多侍衛,不會有事的。”
莊仕洋聽到這話後心裡稍稍緩和了些,另一邊的媚姨娘翻了個白眼,卻也笑著道:“老爺這是擔心兩位小姐呢,若是咱們莊府嫡出的大小姐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才好。”
“嫡出”這兩個字出來,周氏的表情一僵,莊仕洋不悅的看了媚姨娘一眼,只有一邊的莊琴和晚姨娘,神情淡漠,像是對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莊寒明和一同上國子監的好友站在一起,心中卻有些不安。見自家姐姐還未回來,面上便出現了一絲擔憂。
周氏也在狐疑,按理說,莊語山也應當回來了才是。怎麼遲遲不見人影,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想到這裡,她心裡怦怦直跳,連忙安慰自己,不會的,一切都佈置妥當,除非寒雁長了翅膀,否則十二名侍衛加那些山賊,她還能逃脫了不成。
正在這時,莊仕洋身邊的一名小廝突然衝了進來,大喊道:“老爺,出事了!”
望江樓的二層,各家顧客均以琉璃屏風半遮掩了,以方便各位熟識的太太小姐們走動。此刻那小廝的一聲驚呼,大廳中的其餘人全部朝莊仕洋這裡望來。
莊仕洋有些慍怒的瞪了那小廝一眼,沉聲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那小廝摸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才結結巴巴道:“二…二小姐的馬車回來了!”
當初寒雁與莊語山分乘兩輛馬車,此刻莊語山的馬車回來了,卻不見提寒雁的馬車。莊寒明手一顫,立馬站起身來抓著那小廝的衣領:“我姐的馬車呢?”
“莊寒明!”莊仕洋十分不喜他這般衝動的模樣,尤其是當著他這個父親的面動手,簡直是目無尊長。
只有周氏一人心中狂喜,神色卻極是擔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語氣急切不安,稍顯大了些,廳中的其餘貴人都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也有那幸災樂禍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那小廝還沒來得及答話,汲藍和姝紅就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兩眼通紅,像是剛剛痛哭了一場。看見莊仕洋,兩人“撲通”一聲跪下,大聲哭泣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護住小姐,小姐才會…被賊人擄走!”
此話一出,滿室譁然,一個未出閣的女兒被賊人擄走,那是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