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事已高,但精神還都好,你祖母還能教欣姐兒背詩,家裡沒什麼可操心的。”
明姜又應了一聲,然後說:“娘也不用太惦記我,您也瞧見了,我和常顧關起門來過日子,再沒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如今又有了鵬哥兒,可算是萬事勝意。您回去也跟祖父祖母和爹爹好好說說,讓他們都放心。”
母女倆互相安慰,都不讓對方擔心掛念自己,說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如神仙一般,可卻總也抹不去心裡的不捨和眷戀,就這樣絮絮的說了半夜,明姜顧慮母親明日要趕路,這才停了話頭,倚在母親懷裡睡去。
話雖說得圓滿,可到了第二日,明姜眼看著母親上了車,還是忍不住溼了眼眶,常顧怕她哭了引得岳母傷心,趕忙快刀斬亂麻,讓人駕著車出門,自己親自送了岳母一程。他營裡現在操練日緊,離不得太久,因此也不能送得太遠,只安排了親信家人合著嚴家的人一起護送,又吩咐務必小心在意,最後才辭了岳母回去。
自去年年初募齊五千人以後,劉振西雖沒像張立那般嚴厲,卻也按著自己的章法開始操練起來,到今年過完年,常顧他們這些人不用說,就連新招募的那五千人都已經比衛所那些軍士精幹了。
常顧因明姜生產和範氏到來,家裡事多,最近總是告假,徐千戶雖沒不準,可也私下跟他說,劉大人眼看有大動作,讓他趕快把家裡的事安排好,到了四月裡可不能再告假了,因此自送走了範氏,常顧就一心撲在了軍營裡。
明姜這裡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雖然因懷孕而長出來的肉都還沒消下去,導致有些先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可她也並沒太當回事,因為常顧說了,她現在這樣豐滿抱著更舒服,而且只要身體是好的,胖些瘦些都不打緊,她自己也就不太在意了。
安四奶奶自從洗三和滿月酒來露了面,已經有些日子沒來,先前範氏在,明姜沒心思顧及,等範氏走了才想起來,打發人送了點東西過去,傳個話說請她無事來坐坐,安家的人跟著回來見明姜,說安四奶奶有了身孕,正在家養胎,先頭是還沒確定,也不敢出門,也沒給明姜報信。
明姜一聽連說恭喜,又現找了些自己孕期沒吃完的補品給帶回去,說改日親自去探她。等常顧回來問他:“安四奶奶又有孕了,你知道麼?”
“啊?啊,好像是!安鵬前日說了一句,我給忘了!”最近操練辛苦,常顧回來逗逗兒子,跟明姜說說家裡的事,也就洗洗睡了,確實把別人家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明姜看見他臉又曬黑了一些,也甚是心疼,就沒說他,“我還是今日叫人去送東西,她家的人來回禮才知道,他們倆這一回倒真是如願了。”
常顧沐浴更衣過後,跟明姜一起去看兒子,點著鵬哥兒的小鼻頭說:“安鵬要跟我們做兒女親家,趕著想生個女孩兒呢!”
明姜失笑:“他們倆還當真呢!孩子這麼一丁點兒就想婚事了,哪有這樣的?你可別隨便答應!”
常顧把手轉移到鵬哥兒的臉蛋上,捏了兩把:“我沒答應,我說我懼內做不了主。”
“呸!你又編排我!”明姜推開那個無良爹爹蹂躪兒子的手,“說得別人都以為我是河東獅呢!”
常顧哈哈一笑:“安鵬聽說我們兒子乳名叫鵬哥兒,險些跟我翻臉,說我佔他便宜,他又說到這兒女親事,我不這麼答,他還不得以為我瞧不起他?”
明姜哼了一聲:“他又不是天王老子,他叫得這個字,旁人便叫不得了?你倒會做好人,只把我賣了。”
常顧攬著她出門回房:“哪裡哪裡,我哪捨得賣你呢!不過當個玩笑話,大家別當真罷了。我肚子餓了,娘子,今兒咱們吃什麼?”
146探花
範氏走後明姜一直數著日子;這日眼看到了三月二十八,算著範氏也該到了青州了,明姜就握著鵬哥兒肉呼呼的小手嘀咕:“外祖母應是到了祖母家了,過幾日就要和祖母回京,京裡面鵬哥兒的大哥哥要成婚呢;祖母要去主持婚事;給我們鵬哥兒娶個嫂子回來。”
鵬哥兒眼珠兒轉了幾轉,從嘴裡吐出幾個小泡泡;明姜拿帕子給他擦了擦;又把他另一個伸到嘴邊想舔的拳頭攥住:“怎麼總是吃手啊,這手有什麼好吃的?”說著話自己在他小手上親了一下;“臭乎乎的;有什麼好吃的?”嫌完人家臭,還又親了一口。
鵬哥兒掙扎不開,哼唧了幾聲,然後就歪頭呼呼睡著了。明姜覺得無趣,卻也不敢惹他,這小子要是被打擾了睡眠,哭起來那可是驚天動地的。明姜囑咐乳母楊氏好好看著鵬哥兒,自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