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忠厚的禮部侍郎刑忠。
他想著餘下的兩個人,一個是老好人梁振民,一個是從不強出頭的嚴景安,最不聽話的白志明已經走了,現在內閣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卻不料首先跳出來反對他的就是好幫手胡齊宣,在票擬的時候刑忠往往站在胡齊宣一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於是內閣這灘水由原來的表面平靜內裡暗湧直接變成了一灘渾水。四月的時候內閣已經分了三派,首輔辛桐辛大人自己一派,次輔胡齊宣和刑忠一派,梁振民和嚴景安自然是中立派。辛桐容不得梁振民和嚴景安袖手旁觀,咬了牙想把他們倆拖下水。
梁振民比較識相,在辛桐軟硬兼施之下漸漸向他傾斜了一些,嚴景安卻始終不為所動,辛桐一怒之下就安排了門生上摺子彈劾他,哪知嚴景安滑頭得很,摺子一上去還沒等遞到御前,他就告了病不上朝不輪值了,倒把辛桐弄得措手不及,皇上問起的時候他要怎麼答啊?!
訊息傳到登州的時候,此事早已經圓滿解決,元景帝下旨申斥了上摺子的言官,還命太子親去嚴府探望嚴景安,嚴景安在家休養了半個多月,然後又優哉遊哉的銷假回去了。反倒是辛桐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胡齊宣抓住把柄反咬了一口,被迫在家“養病”了。
常顧拿著當個笑話似的說給明姜聽,想引著她笑一笑。她近來精神不太好,總是蔫蔫的犯困,又有近兩個月沒來月事,家裡上下都猜著是不是已經有喜了,請了一次大夫來看,大夫把了脈,問了上一次來月事的時候,說時候太短還看不出來,只叫先好好養著,再過些天再來看。
明姜聽完卻並不覺得好笑,反而嘆氣:“所以說做官就是這麼回事,即算到了祖父的位置,更甚至於到了首輔的位置,看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還不是得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過日子?真不知道你們男人為了什麼要這樣拼命的去找罪受!”
說得常顧訕訕而笑:“你要這麼說,做人就沒有容易的,做什麼不擔風險呢?漁民出海萬一遇上大風大浪,捕不到魚不說,連性命也未必保得住,農人辛苦一年耕地,若是來一場早霜,還不是要餓肚子過年?”
明姜一聽立時就惱了:“你這是故意和我狡辯呢,我懶得和你說。”說著起身去了書房,自己拿本書看,不理常顧了。
常顧苦笑,對蛛兒說:“要說你們奶奶如今這個說說話就惱了的樣子,倒十足像是當初安四爺說的安四奶奶有孕時的模樣,莫不是當真有了?”
“奴婢瞧著也像是呢,奶奶如今比原來不耐煩了許多,吃飯也有些挑嘴,奴婢算著日子,若是這兩三天奶奶的月事還不來,那九成九就是有了,二爺是不是再找個大夫來看看?”蛛兒一臉掩不住的喜色。
常顧點頭:“明後天我再去請大夫來看看。”說著起身去書房看明姜。
到,明姜心裡的惱意漸漸消了下來,不免有些後悔,其實常顧說的都是實話,可自己如今怎麼竟是一點也聽不得違逆之言了呢?正在反省著,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正是常顧走進來。明姜一時有些抹不開,看了他一眼就調回了頭繼續看書。
常顧走到她身旁,伸手把她手上的書拿走放在了桌上:“天色暗了,還是別看了,傷眼睛。我陪你去院裡走走?”又跟她道歉,“是我不好,不該跟你頂著說話,我錯了,娘子就原諒為夫這一回吧!”
明姜忍不住笑了出來:“誰要你賠禮了,我又沒生氣。”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臉上有些熱,趕忙站起來扶著常顧的手,“出去走走吧,一會兒也該吃飯了。”
常顧牽著她在院子裡轉了轉,又摘了一串石榴花給她簪在了鬢邊,還附在她耳旁說了一句:“人比花嬌。”
明姜笑容燦爛,心中覺得滿足,決心管住自己的脾氣,再不跟常顧耍小性。等到了晚間,常顧跟她說要再請個大夫來看看,還說她如今和當初安四奶奶有些相像時,她這才醒悟,似乎自己最近確實是比以前脾氣大了,可又免不了有些擔心:“若是沒有呢?”
“沒有也該讓大夫看看,你一直不來月事,不是有孕,那就可能是別的毛病,也有可能是近來藥膳吃的不對,別怕,有我在呢!”常顧攬著明姜溫聲軟語的安慰了好一會兒,才和她牽著手睡了。
過了兩天又請了給安四奶奶安胎的大夫來看,這回大夫很快就肯定的恭喜常顧:“恭喜常百戶,尊夫人有喜了!”
常家小院立時就變得喜氣洋洋,大夫跟常顧說了許多注意事項,還說明姜身體挺好,暫時可以停了藥膳和補藥了,只是如今還沒到三個月,最好不要出門顛簸,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