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轉變,應對方式自然要和以往不同;又有範氏在旁教導,明姜漸漸收斂了稚氣天真,在外人面前頗像模像樣了。
常顧那裡也積攢了許多問題要和岳父大人探討;除了在嚴仁寬有暇時聽他的教導,也會跟著他出去探訪民情。到了春耕時節,更是跟嚴謙兄弟一起陪著嚴仁寬去田裡試犁、勸農等;每一日過得都很充實。
在嚴家住了半個多月;唐氏又來信說想明姜了,範氏就打發他們小夫妻又去濟南范家住了幾天,到回嚴家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就沒再留他們,讓他們收拾一下回了臨淄。
回臨淄的時候正是好時光,各家春宴賞花遊玩的行程不斷,明姜幾乎每日都要跟著常太太一起出去應酬,一個多月下來,和各家的女眷倒都混的臉熟了。說起來她還真是最喜歡安四奶奶的性子,不管怎樣是個真性情,比那些八面玲瓏的更讓明姜覺得可親。
而且到五月的時候,登州那邊來了確切的訊息,六月裡常顧就要先往登州去,接著安四奶奶上門,他們才知道安鵬竟然也要去登州衛,兩下可以結伴,她和安四奶奶就越發親近了。
明姜跟著常太太給常顧收拾了一些衣物和隨身行李,又仔細選了隨從,先隨他去登州。常懷安也不太放心,他自己去不了,特意從清客裡選了老成持重的陪著常顧一同去,又遣了能幹的管事陪同,以便到了地方能好好安置。
小院裡的下人們看著主子忙碌,知道二爺要先去登州,二奶奶卻一時半會不能去,就不免有人動了心思。自從這位二奶奶嫁進來,和二爺兩個好的就像一個人,太太又肯給二奶奶撐腰,她們這幾個常府裡的丫鬟,幾乎連正房的門都沒進過,更別提在兩位主子跟前露臉了。
年歲小一些的如烏鵲、杜鵑也還罷了,黃鶯的母親又是府裡的管事娘子,也並不在這上頭留意,只想混到了歲數,得了恩典放出去自行婚配,只有新燕,今年已經十六了,又自恃生的比旁人顏色好,心裡的打算也多。
黃鶯和她從小在一處當差,情分比旁人深些,兩人又同住一屋,看出了一些新燕的心思,一開始只是側面敲打她幾句,說:“咱們二奶奶真是命好,投胎到了那樣好的人家,到了出嫁又是嫁的從小一起長大的二爺,兩人情分又深,又得咱們太太看重,真是讓人羨慕。”
新燕隨口附和,並不多說什麼。黃鶯不好說的太深,冷眼看她也沒有惹禍的機會,也就把這事放下了。誰知有一日二爺回來,恰巧蛛兒和小虹陪著二奶奶去了太太房裡,蟬兒肚子痛去了茅廁,小蛾也不知去了哪,房裡無人,新燕瞧準了這個機會,跟著二爺進去,又是送茶又是端水的獻殷勤,被隨後回來的蟬兒冷眼看了幾眼。
後來二奶奶回來也並沒說什麼,小蛾捱了劉嫂子一通訓斥,她們四個也被劉嫂子叫去不輕不重的說了幾句。劉嫂子是從小就伺候二奶奶的,平日人倒是和和氣氣,可話頭上卻刺人:“姑娘們都是自小入府伺候、受過□的,旁的話原也不用我來說,誰人該當是什麼活計,就是什麼活計,這奶奶的屋子該不該進,讓沒讓進,大夥心裡都須得有數,不然萬一有個什麼,哪裡說得清楚?”
“咱們奶奶性子好,想來姑娘們也看在眼裡的,可做奴婢的,卻萬不可看著主子性好就大意起來,這哪裡是做奴婢的本份?”劉嫂子說著話,臉上還帶著笑,逐一掃視她們幾個。
新燕臉脹的通紅,忍不住出言分辯:“劉嫂子,我不過是看著蟬兒姐姐不在,怕二爺口渴才……”
劉嫂子笑眯眯的出言打斷:“蟬兒也沒出了院子,你怎麼也沒去叫她一聲兒?我還沒問你呢,奶奶房裡的茶葉放在哪,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話實在刺心,新燕背上起了一層冷汗,低頭答道:“前日在耳房,我幫著小虹看茶爐子看見的。”
劉嫂子還是一臉淡淡的笑:“唔,新燕姑娘有心了,就幫著看了一回茶爐子,連二爺喜歡喝什麼茶都記住了,真是聰慧。你放心,奶奶並無責怪之意,還誇你有眼力見呢!我今日找幾位姑娘,也不過是想提個醒兒,這院裡的差事奶奶都是安排過的,誰人該當做什麼也都有數,這樣萬一出了差錯也好落到人頭上,免得到時互相推脫,難分權責。”
黃鶯低著頭,面上恭恭敬敬,心裡卻明白,這是奶奶要借這事立威了。早先奶奶不理會她們,是因為她們老實本分,也惹不到奶奶的眼,可新燕這回自己撞上去,奶奶再好性兒怕是也忍不了了。沒見今日劉嫂子就差說一句“不該你管的事就別管”了嗎?
劉嫂子說完了就起身出了院子,新燕捂著臉奔回了房裡,黃鶯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