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捨的看了看她,千秋雪轉身離去,再關上門的那刻,他聽到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和他說著,千秋雪,她的幸福就是你最大的幸福,她幸福就好。
“恪,你生氣了?”見他不說話,她試探的問著。
敗給她的撒嬌功夫,他心軟投降,將他攔在懷中,寵溺的望著她。“我怎麼捨得和你置氣,我的清。”知道她意外的中毒,他差點沒瘋。連夜趕來,看著她憔悴的容顏,一顆懸著的心始終的不能放下。
“恪,我想回京看看佑軒。”對於紫塵,她一直都有份愧疚,可是那聲對不起,遲遲沒有說出來。“答應我好嗎,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都好。”
“你就那麼想他”,還真是如同傳言那般嗎。說不擔心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他們差點就成為一雙璧人,畢竟他們有過一場未完成的婚禮。“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嗎。”心中沒了底氣,即使他們多世以前曾是對生死同契的戀人,可是現在,他沒了把握,猜不透自己在她心中到底佔據幾分。
慕容清失笑,搖搖頭,緩緩道:“我只是想和他道個別,說聲抱歉。”語氣中有幾許甜蜜的溫暖,他果然是個醋罈,不,應該是醋缸。不過知曉他如此的在乎她,心中甚是歡愉。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彷彿要揉入自己的身體中。
她靠著他胸口,傾聽他的心跳,此刻,幸福將一切填滿。
夜幕悄然降臨,她修書一封放在桌上,抱著毛絨絨的雪狐,在林恪言的陪伴下出了上官府邸,悄悄返回京城。一路上,他無數次的擔心她的身體,只是拗不過她倔強的脾氣,馬不停蹄的趕赴京都。
抱著她翻過城牆,他們再次回到危機四伏的京城,在夜色的掩蓋下,他們潛入賢王府,從守夜下人的談話中得知,宇佑軒從她去後就一直在府中後園的“傾月水榭”住著。
她有些受不了的拋給一路上一直沉著臉的林恪言一枚白眼,都說了只是去道別,他至於又掉到醋缸裡嘛!酸死了,醋心呀。四下無人,她撇下林恪言,獨自站在“傾月水榭”門前,園子四面種滿了蘭草紅梅,不遠處的池塘裡養著睡蓮,每一種都是她所喜愛的。
門上的牌匾是他的字跡,蒼穹有力,霸氣飛揚,只是她在這字跡中看到了思念。兩邊柱子上掛著一副聯,“神乎,仙乎,佳人乎,翩若驚鴻”,“傾也,慕也,愛憐也,肝腸寸斷”。她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低聲抽泣。
走入內堂,她更是驚訝,沒想到他對她是如此深情,以至於一個對不起永遠都還不清。滿屋子都掛滿了她的畫像,一顰一笑甚至是眸中的情意都是描畫的那般細緻。“想不到他對你用情如此”,林恪言看著四周的畫卷,不由感嘆著。奇怪的是他心中此時沒有氣惱,有的是崇敬是欽佩。他也很感謝宇佑軒一直以來對清兒的照顧,一直以來因為愛而無私的付出著。
推開內室的門,詩句畫稿丟灑在地面上,酒杯酒罈打翻在地,貴妃榻旁還有幾個空空的酒罈,四面的窗子敞著,寒風陣陣湧入屋中。慕容清看著這一切,心中抽痛著,她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的多情,恨自己的沒用。“何苦如此作踐自己,佑軒。”因為她,不值得的。她坐在宇佑軒身旁,不爭氣的淚落了下來。“佑軒,對不起,對不起。”
水順著臉龐滑下,很苦澀。她探身向前,拉過被子給他蓋上,望著他睡熟的中依然蹙著的眉,多種感受湧上心田。她伸手想要撫平那緊蹙的眉頭,可是手舉到半空,又被她硬生生的收回。“佑軒,謝謝你,佑軒,對不起……”對你即使沒有愛,也有喜歡,一直以來,你的守護,你的溫柔,都是最堅強的支撐力。紫塵,若你有難,我慕容清定會來救你,哪怕是捨棄一切,拼了命也會救你。
“若你有一天……”若你有一天,知道她尚且在人間,你會原諒她嗎,會嗎?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最落在他額上,如同羽翼般劃過他英氣的劍眉,蒲扇般的睫,畫過他溫暖的眼睛,高挺雋美的鼻,掠過他微抿的菱唇,稜角分明的臉……最後,墜落,墜落。
她踱步窗邊,將幾扇窗子關起。“我們走吧”,雖是不捨,卻不得不離開。此間的情意,似是很難忘記了吧。
“佑軒,佑軒,不論我在何處,都會為你祈福,你……一定要幸福。”在望他最後一眼,合上門,與林恪言雙雙離去,帶著一份至誠至真至深的情,開始了屬於一個普通人的遠行。
逍遙遊南爵
作為一個普通人,慕容清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很是有限。她假死騙世只有風珛、上官邪、千秋雪、林恪言死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