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知道怎麼流淚呢?笑倒是更容易學,因為只要彎彎嘴角就夠了。”塞繆爾彎了彎嘴角,他解下了朱利安脖子上的另外一半心,將他重新靠在了車輪上,接著,他起身、上馬,“走吧。”
“我們還有時間埋了他,或者燒了屍體。”
“這種地方,埋了也沒用。”塞繆爾搖搖頭,“燒了,我不忍心。走吧。”
埃裡克最後看了朱利安一眼,默默的跟著塞繆爾踏上了回去的路。可是他總覺得塞繆爾對朱利安的處理,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埋了確實沒用,那種死人無數的地方,正是亡靈們的最愛,那些屍體會被他們重新用亡靈魔法叫醒,埋得再好也沒用。但是燒燬不是才能讓朱利安更平靜的安息嗎?
忽然,一個想法閃過,埃裡克頓時感覺背脊有些發涼。可他沒說什麼,也沒問什麼,只是緊緊跟上了塞繆爾。
塞繆爾已經離開,一個白天過去,黑夜重新降臨大地,幽雅溫柔的月光照在滿地屍骸的戰場上,更添了陰寒……
一隻蒼白的手忽然動了一下,接著響起一聲呻吟,男人睜開了眼睛,但他的心臟仍舊是停頓的,面板仍舊是蒼白而冰冷的。
穿著兜帽的黑衣法師帶著幾個同樣蒼白冰冷的男人出現在了死人遍地的戰場,他看著男人和其他更多同樣從生與死的界限中清醒過來的“人”們:“想死還是想活?呃,錯了,應該是想做一個活著的死人,還是想做一個真正死去的死人,你們自己選擇吧?”
男人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想活,想活著再見那個人一面,就算下次見面,要死在那個人的手上!——
079第一次眼淚
在戰爭中失去愛人或者親人的不是隻有塞繆爾一個,他的心情所有人都理解,但是私自離開軍隊這種行為,就不值得其他人理解同情了。所以雖然現在是特殊時期,每一份戰鬥力都極端重要,但正因為是這種時候,紀律和權威才更加重要,且需要被嚴格維護。所以塞繆爾在趕回軍隊後,就被當中抽了五鞭——這可不是電視中動輒幾十鞭下來,人也能依舊活動亂跳的假貨。也不是用於拷打重在痛苦的鞭子,這是行刑用的。
鴨蛋粗的鞭子,上邊還帶著倒鉤毛刺,抽上去連皮帶肉都能扯下來,一鞭見血、兩鞭肉綻、三鞭四鞭可見骨頭,稍微體弱的人五鞭子足夠被打死了。
不過這已經算是特殊照顧了,畢竟塞繆爾的行為和逃兵無異,如果真正按照軍紀執行,等待著他的只有被吊死一條路了。
行刑結束,有人上來把塞繆爾的胳膊暫時搭建的刑臺上接下來——那實際上就是一個簡陋的十字架,可塞繆爾的雙手恢復自由後,他卻仍及抓著架子不下來,正在所有人都疑惑的時候,塞繆爾指了指被押在一邊等待行刑的埃裡克。
“他是我的隨從,遵從我的命令列事,錯在我不在他,他的懲罰也由我來擔。”
“大人!”埃裡克驚叫出聲,掙扎著就要跑出去,但他被捆得結實無比,兩個士兵又把他死死壓制著,又怎麼跑得出去?
“塞繆爾,五鞭對對聖騎士來講還在承受範圍之內,你也依然能夠戰鬥,再加上五鞭可就不一定了。”
“我堅持。”
“好吧。”
十鞭過後,說塞繆爾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有點誇張,但確實是鮮血淋漓到恐怖的地步。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沁滿了汗珠。埃裡克一得自由就立刻衝了上去,和其他人一起把塞繆爾攙了下來。
“大人,抱歉。”
“不用,我不是為了你。”塞繆爾甩開了包括埃裡克在內其他所有人想要幫助他的手,“我只是忽然發現在找不到快樂的時候,用一種疼壓制另外一種疼是最好的方法。”
那天哈德羅還是為他找來了祭司治療,這在現在對於聖騎士來說也算是奢侈了。
“不用在我身上浪費。”當時埃裡克已經幫塞繆爾包紮好了,不過血很快滲出了繃帶,看上去包紮並沒起到什麼作用。
“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哈德羅看著這個倔強的年輕人,無奈的嘆氣,“可是我不想讓你死在馬背上。”
“我沒事!我……”塞繆爾仍舊倔強的拒絕著治療,甚至想站起來推開祭司,結果被哈德羅乾脆利索的在後腦上砍了一下子,頓時就暈了過去。
當重新醒來的時候,背上火辣辣的疼已經減弱了許多,失血的眩暈和身體的冰冷也沒有那麼嚴重了,但是他並沒覺得高興,實際上沒有那些身體的不適,他確實感覺更加難受了。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