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性的小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塞繆爾下意識的扭頭,哈德羅拿著一張殘破的地圖,坐在旁邊看著他。塞繆爾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這關很多人都要過去的,塞繆爾。”哈德羅嘆息一聲,又把手放在了塞繆爾的頭上,還揉了兩下,“手感不錯。”
“你是怎麼過去的那一關?”
“因為我有菲娜,有我的責任和義務,不過這一關不行。”
“可我只有他。”塞繆爾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可你是個聖騎士,你還有聖神,還有未來。你還很年輕——不像我們只是外表,不要把死去的當成一切,你還會遇到其他人的。”又揉了塞繆爾的腦袋兩下,哈德羅離開了他的小帳篷。
在他走後,塞繆爾仍舊維持著那個趴著的姿勢,其實哈德羅說的也沒錯。他人生的目標不就是尋找感情嗎?而朱利安活著的時候還總是說,感情不能只投注在一個人身上。現在他死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發生,他們之間將不再有談論感情的可能,那樣的話,就重新再找一個或幾個人尋找感情不就好了?
想到這,或許是趴著的時間有些長,塞繆爾感覺有些發悶和刺痛,他坐了起來,皺著眉捂著並沒有受傷的胸口,再想想之前莫名其妙的替埃裡克受罰,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大人,吃些東西吧。”這時候埃裡克正好掀開帳篷走了進來,他端著一個木碗,裡邊放著白色的麵糊狀食物——緊急撤退加上中途遇伏,他們的糧食沒多少了,就算是聖騎士也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吃這種麵糊。
塞繆爾接過,三口兩口把這些一點味道也沒用,還總是粘在口腔和喉嚨裡的東西嚥下去。
“那天干什麼要跟著我走?”
“我擔心您。”
塞繆爾看著埃裡克,模模糊糊想起,自己曾經總喜歡抱著他,因為那讓他有一種快樂的感覺,就像兒時抱著毛茸茸的大狗。他撩了一下埃裡克的頭髮,看著那稜角分明的臉,還有那雙充滿擔憂的綠眼睛:“埃裡克。”
“是?大人?”塞繆爾忽然抱住了他,就像他們還在克羅利恩大陸游歷時,塞繆爾經常做的那樣,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抱住他的肩頭,讓後把自己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塞繆爾原本想重溫那種抱著狗狗的快樂,但或許是他太久沒有對埃裡克這麼做了,他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那種感覺了。可塞繆爾仍舊不想放手,因為透過薄薄的衣裳透過的體溫,讓他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心感——不是像朱利安那樣的冰冷,他懷裡抱著的是一個活人,不是朱利安的活人!
“為什麼他會死了?”塞繆爾張口,他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奇怪,而且眼睛有些難受。可塞繆爾依舊沒動,他乾脆閉上眼將額頭貼在埃裡克的脖子上,他的眼睛越來越熱,可從他眼睛裡流出的液體卻是冰的,溼了埃裡克的衣領,也溼了塞繆爾的臉頰……——
080尋求生路
人類的都城貝拉克,同樣被譽為人類最後的希望所在,但這座城市給塞繆爾的第一印象可一點都不是“希望”……
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想象中巍峨的城牆,也不是城堡飄揚著旗幟的尖頂,而是數不盡的破爛窩棚!那些窩棚大多是用樹枝和骯髒的茅草搭建,稍微好一些的能蓋上幾塊破布,但也僅此而已了。窩棚的周圍髒水橫流,垃圾遍地。以各種姿勢或躺或坐在窩棚裡外的人類,無論男女老少全都是面目漆黑,骨瘦如柴,看不到他們動彈,甚至難以察覺他們的呼吸,幾乎讓人分辨不出他們到底是活人還是屍體。
看到軍隊的到來,這些人在麻木之餘,多出了一絲恐慌。凡是能動的都匆忙拿上自己僅有的一點財產——大多是看不出原貌的食物——向兩邊跑開,留下一地汙物。
在場的無論官兵都自認為自己那顆在血水裡泡出來的心,早就硬比鐵石了,但眼前的景象仍舊讓他們一陣發寒。無論是誰,在這裡看到的都不是希望,而是絕望!他們沉默著,等待著城裡派出接應他們入城的官員。
大概是他們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入城得到補給,因此幾個善心計程車兵把自己的乾糧分給了幾個可憐的孩子。但結果是更多的人撲了上來,高喊著救命,高喊著發發慈悲,高喊著飢餓,伸出枯瘦的手尋求著施捨。
幾個士兵顯然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拉拽進飢餓的人群中消失了蹤影。不過他們畢竟是士兵,而且還是百戰餘生的精兵,在饑民們衝進營地之前,已經有軍官將他們組織了起來。不過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