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早就在半路上逃了。
可是,身份所限,她卻不能逃。若是逃走了,爹爹和在京裡的奶奶一定會受到牽連。而且,她也逃不了,她的武功,還沒有恢復。
錦色是會武功的,一路上,多次試圖解開爹爹封住她的內力,可是不知為何,卻總是沒有成功。花著雨懷疑,是那杯合巹毒酒的緣故。
這一刻,她有些恨姬鳳離。
為什麼,做的要這麼絕,為何,還要對她下這樣的毒藥。
起風了,這北地的風冷的徹骨。
花著雨向著南方拜了拜,便上了馬車。
翻過這座山,對於他們這樣載著陪嫁的隊伍,要一天一夜的工夫,無論何時出發,必定要在夜裡過山。
他們是在清晨出發的,翌日一早便可以翻過山了。北朝的軍士很是高興,對於他們而言,是終於要回國了。
夜。
山裡的夜極是幽靜,這個季節,也沒有鳥蟲的鳴叫,只有車輪輾輾的聲音,聽上去分外的令人心驚。
這樣的黑夜行路,對於花著雨並不陌生,往日裡她都不曾有過一絲懼怕。可是今夜,或許是因為內力被封,手腳綿軟的緣故,心頭,竟也湧起了一絲莫名的戰慄。憑著她敏銳的感覺,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錦色,你掀開車簾,讓我透透氣。”花著雨低聲說道。
錦色依言掀開了車簾,花著雨凝眸向外望去。
她們此時行走的,是一段峽谷。兩旁是高高的山崖,在兵家看來,此地,是最適合埋伏突襲的地方。
此時,是亥正時分,月華如練,天碧如洗。
山谷中灌木茂盛,連月亮的銀輝也似乎不能完全浸透,但是卻有一道幽暗的弧光一閃而過,被花著雨敏銳的雙眸捕捉。
花著雨心中一寒,她很清楚,那是鋒銳的兵器恰好反射到月光的緣故。
果然,她的和親並非是一場簡單的和親,而是一個陰謀,一場對弈。而她,是這場對弈中的一枚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棋子,而且,是一枚棄子。
那個,丫鬟的名改成錦色了,以前的覺得彆扭哦。預告一下,下章可能會出來一個男主哦。
正文 第六章 必殺局
山裡的霧氣一片朦朧,迷住了雙眼,然而花著雨心中卻乍然如明鏡般透亮。
這顯然是一場殺局。
南朝和北朝的關係一直都不算融洽,炎帝或許早就有意在平定了西疆後,征伐北朝。大約也沒料到北朝會主動前來和親求和,這便阻礙了炎帝的雄心。天底下的百姓都是渴求安定的,若是沒有理由出戰,便失了民心。
但是,如果和親的公主一出南朝地界,便在連玉山被刺殺,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南朝勢必將矛頭指向北朝,此時出兵,便名正言順。
所以,她並不是替別人去和親,而是替別人去送死。
一開始,北朝的使者選中了溫婉和親,後來應該是有人知曉了炎帝的計策,捨不得溫婉去送死,於是她花著雨便成了那個替死鬼。
那個知情者或許就是左相姬鳳離。
若是在溫婉和她花著雨之間選擇,人家當然會選南朝第一好女了,誰讓她花著雨無才無德無貌呢。
當然,選擇她去送死還有一個好處,她是平西侯花穆的千金,如果她死了,她的爹爹勢必衝冠一怒,為了替她復仇,領著花家軍北征時,戰場上殺敵勢必會更加勇猛了。
對於炎帝和姬鳳離這樣的計策,花著雨著實佩服。
心中,不是不恨的。可是,現在卻沒有工夫想這些了。對於即將到來的殺局,她要如何應付?
想通了這一切,花著雨清眸中一片冷澈,她非但沒有悲傷,反而更加冷靜,她花著雨絕不是坐以待斃之輩。
“錦色,你對趕車的侍衛說一聲,就說我有些不適,需要歇息,讓他稟告賢王,讓隊伍先不要進峽谷,休整片刻。”花著雨沉聲對錦色說道。
錦色依言而去,不一會兒,隊伍便停了下來,恰好是前方那段峽谷的入口處。
“小姐,你究竟怎麼了?”錦色問道,眸間滿是關心。
“錦色,不要驚慌,有人要刺殺我,我們必須逃離這裡。”花著雨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攙扶著我,我們下車,就說到前面如廁,別讓人跟著。一會兒想辦法找一個隱蔽之處,先藏起來。”
唯今之計,也只有先躲起來。
既然炎帝決意要她死,北朝的軍士肯定保護不了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