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幽笑得眉眼彎彎,眼尾的細紋都深了不少,她忙著給我夾菜,“喜http://www。345wx。com歡吃就多吃些,我剛差人去熱過,這些溫度都剛好。”
我趕忙就著她給我夾的菜色吃了幾口,又為她夾了幾樣,“娘也吃。”
“好好,一起吃,一起吃。”燕昭幽看著我笑,也不看我夾了什麼就直接往嘴裡放,像是對什麼都滿意得很。
“……”
又是一日,燕昭幽拉著我,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待我筋疲力盡地出了客棧時,已是月上柳梢。掌櫃遞給我一封信,是阿澈留下的。我拆開信封,略略掃了幾眼,便和上信箋收了起來——顧莛之走了,阿澈擔心他,先送他回去待我成婚時再折返回來。
輕嘆一聲,我本以為見的事多了,就不會再不知如何是好了。而如今,一件件的事情,那麼讓人無能為力、無計可施。生活不會每一件事都能得以圓滿,總會有那麼些只空落一句“向來情深,奈何緣淺”的感嘆。
細碎的星光鋪滿回家的路,我低著頭,慢慢地走。
“找什麼呢,掉錢了?”
我怔愣,邁出的腳,僵直在原地。心口猛然顫動,我嚥了嚥唾沫,緩緩抬頭……入目的,是一雙清潔的皂靴和……輪椅的木輪!
上官涵坐在輪椅上,表情無辜可憐,卻眼含笑意。他癟癟嘴,哀怨道:“蘇小淺,我殘了。”
我幾步跨到他身邊,拽起他放在膝上的手,細細檢視他的腿,“怎麼回事?”
“就這麼回事啊。”上官涵任我擺弄,忽然問:“你會退婚嗎?”
聞言,我狠狠瞪他一眼,一拳頭捶到他腿上!
“哎喲!痛啊!”上官涵哀嚎出聲。
“不是殘了嗎?”我斜眼看他。
“喂喂,我是殘了不是沒痛感了!”揉著自己的腿,上官涵很無語。
我摸了摸鼻子,目光心虛地遊離至遠處,乾乾笑了兩下。
“這麼久沒見,我還受了傷,你就不能關心下我嗎?”上官涵托起我的手,目光溫柔。
“疼嗎?”蹙眉,我輕輕問。
上官涵搖搖頭。
“那就是很疼了。”
“……”看著他糾結的模樣,我有點想笑,“你幹什麼去了?弄成這樣?”
“幫你了了心願唄。”頓了頓,他又開口阻止我要問出口的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已久不死心地問:“可,你是還沒告訴我你都幹什麼去了。”
“不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嗎。”上官涵只是笑。
知他不願說我就肯定問不出,於是我改口問:“腿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挺好。”上官涵拍拍我的手背,“已經可以走路了,為了保險起見才坐的輪椅。本想好全了再回來見你,可是……”
“可是什麼?”
“燕梓晴來見你了?”上官涵皺眉,手不由收緊,“燕……你娘也來了?”
我點頭。
“她們說了什麼?”
靜靜地看著他,我忽然笑了。從他的眸色裡,我看到自己的笑顏格外甜,“你很緊張對不對?”
上官涵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媳婦跑了怎麼辦,我能不緊張嗎。”
我繼續笑。
心裡充實著甜蜜的滿足,我還想再問幾句,可被他打斷。上官涵從衣袖裡掏出兩張信箋,“這個給你。”
我接過,展開看。兩張紙上都只寫了地址,一張字跡歪斜跟狗爬一樣,一張字跡僵硬很是生澀。握著兩張信紙,我的手有些抖,“這是……”
上官涵點頭,嘴角勾起,“她們說定了日子,一定告訴她們。蘇小淺,我去看過了,她們過得挺好。”
眼角發熱,我低下頭,不停地點。
默了默,上官涵牽著我的手,疼惜地望著我,“可別忘了給她們寄喜帖。”
“好,肯定不會忘。”我溫柔回應。
“嗯。”上官涵點頭,滿意道:“憑她們和你的關係,這禮金肯定少不了,不來咱就虧了。”
“……”我發誓,我用盡了畢生的善良,才沒有一腳踹翻他的輪椅。
就在我們“溫柔”的對望中,應真兒的聲音驚雷炸響,“哎呀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
應真兒蹦躂到上官涵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備道:“這次我可有好好完成任務,蘇淺我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