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聲越來越大,來投奔的越來越多,狗的地盤也就越來越小。
狗沒有抱怨什麼,依舊安安靜靜過自己的日子。
動物們聚在一起,閒著生事,開始弱肉強食,分出上等和下等,下等的動物要把地盤貢獻給上等的動物,然後聽從它們的吩咐,依附它們生活。
最後,有些貪心的甚至把主意打到了這隻狗的頭上,它們看著狗溫順,就把狗列為低等,集體把它趕了出去,瓜分了它的地盤,因為寬厚的名聲,狗卻從一開始的富足變得一無所有,落了個被驅逐的下場。
狗沒有了家,它看著那群動物在原本屬於它的地盤撒野,甚至嘲笑它,諷刺它,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它的寬容忍讓反倒成了別人欺負它的理由。
於是它把自己變成了一匹狼,和那些動物撕咬,拼殺,最後,它戰勝了所有的動物,奪回了自己的地盤,站在最高處俯視所有的動物對他頂禮膜拜。
於是,事情又重新回到了原點,沒有了對手的狼漸漸懈怠,變回了自己溫順的本性,然後又有動物前來投靠,稱讚它的寬厚,然後便是背叛,驅逐,拼殺,重新為王……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因為人有貪慾,且永不滿足,所謂大家閨秀,只是大家對一個人品格的稱讚,就如用君子形容一個人,並非完美,而是相對完美。”
“我們並不應該拘泥於用大家閨秀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制定這個準則的往往只是世俗的眼光罷了,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就值得人效仿,而頑劣不堪的人就要遭受人的唾棄,人活在世上,該爭的爭,該搶的搶。該算計的算計,這本是人情世故使然,只要不違背自己的本心罷了。”
陸寶菱聽了,原本還有些糊塗,可她是個聰明的人,幾天琢磨下來,頗有些茅塞頓開,豁然開朗的感覺,的確,她就是她。何必因為別人的眼光刻意的改變自己呢?難道別人就是正確的嗎?就像李先生說的,聽從自己的本心罷了。
這麼一想通,她心裡很是快活。就想找個人分享自己的樂趣,想來想去,也只有楚夫人了。
楚夫人正在廚房捏糯米糰子,熱的滿頭是汗,見陸寶菱來了。趕忙去重新梳洗,換了衣裳,又端了蒸好的糯米糰子給她吃。
陸寶菱喜歡吃甜的,一口氣吃了四個,還要拿第五個,被楚夫人攔住了:“這東西不好克化。吃多了積食,你要是喜歡,我叫桐葉給你裝一些帶走慢慢吃。”
陸寶菱自然說好。又道:“晴姨怎麼做這麼多糯米糰子?天氣又熱,吃不完白放壞了。”
楚夫人笑道:“哪裡是我要吃,廣庭央求我做的,他最愛吃甜的,叫我拌了豆沙餡。還多多的放糖,等傍晚的時候來拿。我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就當做正經事做了。”
提到徐廣庭,陸寶菱總覺得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便不再問。
傍晚時分,徐廣庭果真來了,和楚夫人說了一會話,拿了東西又走了,楚夫人看著直嘆氣:“這孩子活的太辛苦了,什麼責任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陸寶菱默然,徐廣庭是徐家唯一的嫡孫,將來繼承家業,的確不容懈怠,也難為他年輕時候那麼折騰,徐首輔也能容忍下去。
陸寶菱跟楚夫人講了李先生的話,楚夫人感慨頗深,她出身高貴,生長環境優渥,可最後卻和人私奔,以至於丈夫去世後,她生活無以為繼,回到京城討生活。
這雖說有各人的命理在裡頭,可多數還是因為她的私逃出家在先的緣故,她知道她這樣的人會被人說成不守規矩,受人唾罵,完全違背了大家閨秀的道德規範,可回想起來,她卻無怨無悔,重來一次,她依舊會那麼選擇。
她和寶菱這麼合得來,一來是因為如君的關係,二來,便是因為兩個人骨子裡都是叛逆的,不受世俗禮教的束縛,縱然生於公侯勳貴之家,錦衣玉食之中,卻視這些為糞土。
楚夫人看著笑眯眯的陸寶菱,心裡第一次生出了擔憂,這個孩子會不會也走上和自己一樣的路子?她心中一動,一個念頭脫口而出:“我收你做我的衣缽傳人吧。”
別說陸寶菱驚訝,就是旁邊服侍的桐葉也十分訝異,楚夫人笑道:“我收你做弟子,將我所會的東西傾囊相授,我無子無女,以後就靠你養老了,你看如何?”
陸寶菱誤會了,忙道:“晴姨,就算我不是您的衣缽弟子,也會給您養老的。”
楚夫人笑道:“你天資聰穎,腦子裡經常有些奇思妙想,很對我的胃口,我雖然生活潦倒,可這十幾年於學識上也算有積累,人死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