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休息,芷陽先回榀陽宮了。”阿犁一驚,衝口而出。
“小笨蛋,你當然就留在殷陽宮了,榀陽宮你再也不用回去了!”嬴政大笑起來,一把抱起阿犁走向自己的寢室。
“那大王讓陳良去把芷陽的東西搬回來好不好?”芷陽靈機一動,眼睛亮亮地盯著嬴政。
嬴政在腦中搜尋了一番阿犁提到的名字,突然想起這個小太監已經被關在刑辟所了。“寡人讓別人給你去拿!”
“不要嘛,陳良一直跟著我,芷陽的東西他最知道!”阿犁想起以前呼衍閼氏和頭曼撒嬌的伎倆,也柔聲和嬴政撒嬌。
嬴政皺起眉頭,覺得芷陽畢竟小丫頭一個,就喜歡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事。“陳良現在在刑辟所,寡人讓別人給你拿不是一樣嗎?”
“大王為什麼要關陳良啊。大王,芷陽在宮裡也就認識沒幾個人,陳良雖然有些煩人,但是對芷陽很好啊,大王,如果陳良犯的不是大錯,你就饒了他吧!”阿犁感覺自己快冒冷汗了,第一次開口求嬴政,阿犁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是否合適。
嬴政把阿犁放到床上。“這事容寡人想想好不好?現在你乖乖給寡人睡覺!”
阿犁偷偷看了一眼嬴政,心裡一黯,覺得可能自己還是幫不上汐汐。嬴政見她悶悶不樂,心裡一軟,“好了,不過是個奴才,既然你喜歡就留他一條命吧!趙高!”
趙高在簾幕外答應了。“託話給王綰,把殷陽宮的陳良放出來!養好傷,趕緊當差!”
趙高悶悶應了一聲,聽得一溜小跑,他已經走出內室。
“高興了?”嬴政抱著阿犁躺到床上,心裡有點淡淡的興奮。阿犁在嬴政懷裡看到他溫柔的目光,心裡一陣感動,覺得大王實在對自己不薄,不禁對嬴政甜甜一笑。嬴政終於放下心,緊緊摟住阿犁,“芷陽聽話寡人就喜歡!”阿犁聽得身邊大王的呼吸聲漸漸平穩,心裡卻浮現蒙恬溫柔的笑顏,再次心如刀鉸。
“哥!”汐汐泣不成聲地搖晃著陳良的身子。
阿犁在一邊靜靜看著他們兄妹二人的生離死別,心裡悽然。大王雖然赦免了陳良,但是等到陳良被人抬出刑辟所的時候已經形同死人。
陳良猛然睜開眼睛,目光沒有焦距地搜尋著什麼,看到身邊的汐汐和阿犁突然睜大了眼睛。他想說話,但是隻是發出令人心驚的噝噝聲,他的舌頭早就被人割斷了。
“哥!到底為什麼,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你!”汐汐放聲大哭,渾身發抖。
阿犁看著陳良身上可怖的傷痕,心驚不已。她默默扶住汐汐的手臂,心裡萬般自責。
陳良看見阿犁護著汐汐,眼圈紅了,費力地用手想比劃些什麼。“哥,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們是誰這麼狠心?”汐汐猛然警覺,覺得陳良變成這樣必然大有蹊蹺。按理說,審犯人絕對不可能割斷舌頭。
陳良點頭,但是頹然發現自己沒法說話之後完全成了廢人,根本無法和妹妹交流。
“你不要急!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汐汐突然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擦乾眼淚,心裡湧起刻骨的仇恨。
“是華陽宮的?”汐汐低聲道。心忖這場大火主要是針對阿犁,那有嫌疑的必然在內宮。陳良搖頭,嘴唇囁嚅卻只能乾著急。
“不會是昭陽宮,因為小公子也在裡面。”汐汐緩緩道,她一直在華陽太后身邊,後宮所有妃子都熟悉,一一在心頭揣摩每人往日的言行做派。“是樗元宮?”汐汐猛然靈光閃現,想起這後宮中若論心機深沉恐怕非楚夫人莫數。
陳良平靜下來,阿犁心裡也開始不穩,緊緊盯著陳良的臉。緩緩的,陳良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恐懼的目光。
“那個毒婦!她會不得好死!”汐汐咬牙切齒,一把抓住陳良的手,“哥,你不要擔心,雖然我們是賤命,但是他們也不能這麼對待我們!我一定會報仇!我一定要那個女人惡有惡報!”
陳良大駭,拼命搖頭。突然一把抓住阿犁的手臂,眼中流露哀求的神色。阿犁眼圈紅了,自己其實也和他們一樣,都是身份低賤的宮人。看到陳良身上猙獰的傷疤和他眼中的淚光,阿犁緩緩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妹妹的!對不起,陳良,我還是沒能救你!”
陳良的眼淚終於暢快地流了出來,對阿犁又是感激又是抱歉。陳良艱難地轉頭看向汐汐,目光漸漸柔和,似乎是在和自己唯一的親人訣別。
“哥!你不要這樣,你會沒事!芷陽會去求大王找最好的太醫,你會沒事的!”汐汐再次泣不成聲,撲到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