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祭壇,那裡正中擺著一大把木柴和乾草。
“阿犁啊,我會每天向你禱告,祈求你帶給匈奴好運!”頭曼看著盛裝之下分外耀眼的阿犁,心底說不清的情緒在掙扎。右賢王嘆了口氣,他無法挽救阿犁,左賢王和呼衍的勢力太大了!現在連冒頓都被迫離開,他一個不得寵的王又能如何。
阿犁眼神中有些譏誚,看著自己父親沒有作聲。“公主,你有什麼話想留下?”須卜士挨近阿犁。阿犁一愣,看著須卜士悲痛的臉腦子一片混亂,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告訴哥哥,我走得並不痛苦!”阿犁抬起頭,湛藍的天空浮雲悠悠,這樣寧靜的夏日,自己曾經依偎在蒙恬身邊,蒙恬看書,自己躲懶睡覺。“不痛苦,我很幸福!”這樣的夏日嬴政曾經陪著自己在蘭池宮徜徉,佈滿青苔的石階上留下過兩人輕快的腳步。阿犁的心突然一陣抽痛,她不自覺捂住胸口,手腕上的銀鈴配著那耀眼的紅珊瑚,刺痛了須卜士的眼睛。
“公主!”須卜士眼睜睜看著祭祀拽著阿犁走向山崖,那紅色的身影在猙獰的山石中顯得如此瘦弱,卻風華絕代。“我一定會給你報仇!冒頓會回來,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須卜士沒有回頭看頭曼,他怕自己掩飾不了心中的恨意。
“給公主戴面具!祭神!”眾人仰頭望著山崖,看不真切。聽得大祭祀的長嘯,所有的巫師都更加快速地舞動起來,依稀間戴著面具的阿犁被人綁上木樁。山風撫動阿犁的紅色長裙,匈奴大旗迎風招展,上面的圖騰看著分外猙獰。
“點火!”大祭祀拿著火把點燃了阿犁腳下的木柴,頓時火苗高竄,整個山崖被一片火光和濃煙籠罩。所有的祭祀、巫師以及貴族都朝著那聖火匍匐跪拜。
“公主!”須卜士的眼淚緩緩滴入草地,阿犁沒有哭叫,她的平靜卻讓須卜士更加傷心。“我不該迎回你!我不該!”須卜士的拳頭砸向草地,悔恨交加。呼衍在帳內偷眼看祭壇上阿犁的身影,並不如自己想象中暢快。從今日起,自己仍然是漠北第一美女,自己的兒子將毫無懸念地登上單于之位。但是呼衍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輕鬆,心頭不知不覺中壓上一塊巨石,阿犁臨行前淡然的目光居然讓呼衍不寒而慄。那是祭祀形容過的,神的目光!
“太子,我們快逃!你父親發兵了!”冒頓他們連日趕路已經接近大月氏王庭,冒頓斜依在帳篷裡,看著塔斯驚惶失措的面孔皺起眉頭。“慌什麼!好好說!”
“須卜士派人偷偷傳了訊息,頭曼單于已經發兵攻打大月氏!”塔斯看了看冒頓的臉色,決定隱藏另外一個訊息,一個足以讓冒頓發狂的訊息。
“他居然想置我於死地!”冒頓臉色大變,猛地站起來披上衣服。“等什麼,還怕大月氏的劊子手來得不夠快嗎?”
“別讓匈奴太子跑了!”帳篷外火光隱隱,聽得紛亂的腳步聲。冒頓一把捂住塔斯的嘴,迅速判斷了一下形勢,努力回憶整個營帳的佈局。“往這裡走!”冒頓一刀割開帳篷的左側,快速往馬廄跑去。
“別讓冒頓跑了!孃的,匈奴人都不是好東西!”大月氏計程車兵聽到馬的嘶鳴,開始怒罵起來。
“塔斯,快跑!”冒頓來不及辨認自己的馬,搶了一匹馬就走,順帶一腳踹開馬廄的馬,幾鞭子下去,裡面的馬頓時往營地各個方向狂奔起來。
“弓箭手!”身後響起箭聲,冒頓沒有往回看,一個勁策動身下的駿馬。“太子,他們好多人!”塔斯的聲音在發抖。“廢物,不許往後看!”冒頓憋著一股怒火,拼命往來時的路狂奔。頭曼,你給我等著,你是最殘忍的父親!冒頓狠狠一鞭子抽向身下的戰馬,心中的怒火幾乎燒乾了他。身後的大月氏兵馬繼續叫罵,羽箭在身邊堪堪擦過。“阿犁,哥哥沒那麼容易死,哥哥要來保護你!”冒頓想起阿犁的笑容,脖子上的鈴鐺緊緊壓在胸口。“阿犁,哥哥一定會回來!”
“冒頓!”須卜士一把扶下已經鬍子拉碴、狼狽不堪的冒頓。右賢王的兵馬立即護住冒頓往後面退去。
“喝水!”須卜士見冒頓已經睏乏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趕緊給他遞上羊皮水袋。冒頓一把抓過,猛地灌下幾大口。冒頓連續不停地逃了四天,終於看到了匈奴營帳,現在他簡直站著都能睡過去。
“阿犁呢!”冒頓擦擦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阿犁。須卜士一驚,塔斯已經虛脫了,趴在地上朝他搖搖頭。“公主,公主很好!”須卜士不敢看冒頓的眼睛,扭頭看向碧綠的草地,上面搖曳的紅花讓須卜士的眼睛一陣發酸。
“須卜士?”冒頓眯起眼睛,他們一起長大,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