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即使是一個小動作都能暴露心境。
“公主在王庭,挺好的!”須卜士咬緊牙關,阿犁飄逸的紅裙讓他傷心欲裂。如此美麗善良的公主居然被自己的家人活活燒死在祭臺之上,這是須卜士見到的最殘酷的一幕。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冒頓的聲音冷冷的,看得周圍計程車兵心底一陣發寒。
“冒頓!”右賢王快速向冒頓馳來,看到冒頓安然無恙總算放了心。“他孃的,頭曼簡直瘋了,不單向大月氏開戰,燒死阿犁,還想害死你。他還算人嗎?這不是往死裡整咱們大匈奴嗎?”
“你說什麼?”冒頓胸口彷彿被人狠狠一拳,一把拉住右賢王,渾身發抖。
右賢王看了看須卜士的臉色,“你們沒告訴他?”
“什麼?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阿犁,阿犁怎麼了?”冒頓幾乎急瘋了,看著眾人閃爍的目光憂心如焚。
“冒頓,你先別急,慢慢聽我說。單于為了顯示絕對不會與大月氏和談的決心,活活燒死了大月氏王妃,也就是你的妹妹撐犁。撐犁公主已經成了諸神的祭品獻祭了!”右賢王嘆了口氣,阿犁上祭臺那天的仙姿縈繞在他的心間,讓他也覺得異常可惜。
“你說什麼?”冒頓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他的雙眸閃動著危 3ǔωω。cōm險的光芒,幾乎撕爛了右賢王的襟口。
“冒頓,你別這樣!當時誰都攔不住,我試過了,但是左賢王的軍隊包圍了整個王庭,我無能為力!”右賢王看著冒頓的臉色大急。
“不會的,阿犁不會死!她會等我!”冒頓突然想上馬。
“冒頓,你冷靜點!撐犁公主已經死了,無論你多麼傷心她都不會活過來了!”須卜士大驚,一把拽住冒頓。冒頓到底多日未進食,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你現在趕過去想幹什麼?觸怒單于?這樣除了送上你一條命還能幹什麼?”須卜士死死按住冒頓。
“你放開我,我要去看阿犁!你放手!”冒頓簡直是在嚎叫,那悲愴的聲音讓久經戰場的右賢王都眼眶一片溼潤。
“冒頓!你現在必須冷靜!你要留著這條命,你要登上匈奴單于之位,你要報仇!公主臨走的時候讓我告訴你,她走得很安詳,她不希望你難過!”須卜士的眼淚滴到冒頓臉上,冒頓愣愣看著須卜士的眼淚,心底空空蕩蕩,再也沒有東西能夠填上。
“阿犁!”冒頓把頭埋進草地,再也聞不到阿犁身上那股幽香。
“冒頓,別太難過了,要打仗了,我們都要拼命活下去!活得長的人才有機會!”右賢王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冒頓的肩膀。
“這是公主的遺物!”須卜士雙手顫抖,拿出他從祭壇偷偷撿回的銀鈴和珊瑚。銀鈴鐲子被燒得裂了一個口,上面四個鈴鐺已經變形。紅色的珊瑚四散在焦紅的土地四周,須卜士黑夜中也只能找到三五顆。
“阿犁!”冒頓緊緊握住銀鈴,真實的心痛襲來。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銀鈴上頓時增加了幾抹妖異的紅色。
“冒頓!”一片驚呼傳來,右賢王趕緊幫著須卜士扶住冒頓,叫嚷著讓人給冒頓揉胸口、拍背。
“冒頓,公主當日真的很鎮定,她一定已經成了神,你能安然無恙一定是她在保佑你!”須卜士緊緊握住冒頓的手臂。“你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要讓他們痛苦千倍百倍!”須卜士附耳道。
冒頓沒有吭氣,手中的銀鈴和珊瑚幾乎戳穿他的手掌。你們給我等著,我會把你們千刀萬剮!
西風殘照
“大王,你看看榮祿公子笑得多好看!”趙高抱著魏夫人的小兒子湊近嬴政。嬴政略抬抬眼,見小孩笑顏如花心裡也是一陣舒暢。“這孩子像他母親,長得好!”魏夫人在一邊聽見頓時挺直了腰板,掩袖而笑。加上胡亥,魏夫人宮裡有了三個公子,這份風頭的確無二。
嬴政一眼看見胡亥,這個兒子與自己不算親睦,但是他的眼睛突然吸引了嬴政。自己年幼時也曾有過這樣與年齡不符的倔犟目光。“胡亥幾歲了?”
“他比子高公子小一歲,三歲整了!”魏夫人不喜歡胡亥,特別是先後了生了兩個兒子之後,胡亥在信樂宮簡直是無人照看的野孩子一般,吃穿用度都與將閭、榮祿沒有辦法比。嬴政朝胡亥招招手,胡亥靜靜看著嬴政,眼中有一絲戒備。
“小公子,大王要和你說話呢!”趙高趕緊牽過胡亥。
嬴政有些感慨地摸摸胡亥的腦袋,這個孩子的眼睛長得很像自己,裡面也盛著他這個年紀不應有的深沉。“等到明年,讓他和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