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之中,安逸的在山林中彼此偕老。
現在毀了,一切都被毀了。
她的書尋不見了,那個妙筆生花,英俊瀟灑的書尋沒了,那個偶爾會說甜言蜜語哄她開心的書尋不見了……
一切都是郝英害的,都是他!
苗宛如顫抖著手,重新撿起地上的匕首來到郝英臉上比劃,像是失去理智的笑著,道:“這刀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你說,我是先割你耳朵呢?還是舌頭?”
郝英透過腥紅地視線,只看見眼前一個銀白色周身散著冷冷光芒的東西在晃,卻是再也沒有機會去看清楚,睜著眼睛,失去鼻息心跳,失去一切。
死不瞑目,死在這苗族妖女手上,困在她卑鄙的圍攻之下,受累於苗族囹圄之中,受盡屈辱。他郝英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苗宛如無趣地嗤笑一聲,淚水卻是不聽使喚的落下。她起身,扔下匕首走進裡屋。
冷然月光灑在地上。
她的夜,此後再也沒有溫暖……
牢裡的段書尋早已失去了求生慾望,額上的傷口很深,血流不止。鬼血用了很多法子才將其止住。
但因為段書尋根本已經失去求生的慾望,所以,他的一切知覺都蛻化的非常快。以至於別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昏迷還是怎樣。
等苗宛如來到牢裡的時候,段書尋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只是嘴裡時不時冒出的一聲聲:“宛如。”讓苗宛如心痛難以遏制,在牢前寸步難行。突然,她轉過身對著鬼血跪下,拽著他灰色長袍的袍沿淚流不止:“大長老,大長老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小如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邊無知覺地掉著眼淚,無措地開口。還對著鬼血磕頭,一下一下,重重地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牢房內。
鬼血嘆嘆氣,捨不得苗宛如這般虐待自己,蹲下身子扶起苗宛如:“這樣對孩子不好。”
“大長老,大長老求求你。”苗宛如雖然聽從了鬼血的話,但是那蒼白的雙唇和纖細的雙手還是沒有停止顫抖,淚水也沒有停歇的不斷從通紅的眸中掉落。也許那已經是她現在僅剩下的本能動作。
“小如,忘情蠱,願意用嗎?”鬼血搖搖頭,終是無奈地開口。
苗宛如微微一愣,然後像是聽到什麼恐怖的事一般瞪大雙眸,然後突然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相差無二:“不要,不要這麼殘忍。大長老,鬼血叔叔,鬼血叔叔求求您,小如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
“鎮靜點小如!只有這個辦法!只有這個!”鬼血一把固定住苗宛如,聲音不小的吼道。
苗宛如這才怔怔地鬆開拉扯著鬼血衣袖的雙手,喃喃開口:“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書尋,我怎麼辦,怎麼辦——”
“他在恨你,小如,他在恨你!讓他忘了你才是救他最好的辦法,再不下決定他就死了!”鬼血再一次毫不留情地開口刺激苗宛如。
“恨我——他恨我——”苗宛如現在只能是喃喃地機械地重複鬼血的話。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腥紅的雙眸看向鬼血的的眼神平靜如死水:“那就,那就忘情蠱,忘情蠱……”
說完轉身,腳一軟眼前一黑,她的世界天昏地暗……
再次醒來,苗宛如的雙眼因為流了太多淚水,已經是腫地不成樣子。
因為動了胎氣,所以不能立馬下床,否則孩子能不能保住,便是個未知了。苗宛如在床上休息不到兩日,就執意要下床去客居看看段書尋的情況。
段書尋依舊是那般的英俊瀟灑,眉目俊朗,苗宛如還知道,睜開眼的時候,這雙眼睛的裡的她是最美麗的一個女子。
只是原本的烏髮已經變成了白髮。
聽大長老的解釋,是因為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沒有及時喂他喝下忘情蠱的原因。
苗宛如手中緊緊篡著的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她對著身旁的婢女冷冷開口問道:“陌王朝江湖通緝令上的人,真是他?”
“回聖女,是的。據說是他叛了國,還連著苗族陷害了武林盟主郝英。”身旁的婢女小青不帶一絲感情卻是恭敬十分地回答。
苗宛如聽完,揮揮手讓婢女下去,來到床榻邊輕撫段書尋鬢角雪白的發。然後扯扯嘴角喃呢著:“別恨我,別恨我……書尋……別恨我……”
接著,她將小瓶子開啟,一隻小小的紅色蟲子鑽進段書尋的鬢間,頃刻消失不見。
見效極快,只見原本英俊的臉開始漸漸長出皺紋。不一會兒,一個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出現在床榻上。手,腳,甚至是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