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來?婆子們不是說抓到個丫鬟要去處置麼?”年方十二的蕭明珠聞言臉色倏地陰沉下來,眉目前的狠戾讓劉嬤嬤心裡都驚駭。
她朝四處看了看,輕聲道:“夫人說還好哥兒沒了……。”那古怪得很的神情再一次浮現,隱隱地帶著絲喜色,“夫人本想瞞著小姐,既然小姐問了……”
俯到蕭明珠耳邊,眼珠子轉了轉是低低聲聲說起來。
“啊……”蕭明珠掩帕驚喝了聲,未長開的粉面陰沉頓掃,長長吁口氣道:“辛苦嬤嬤的,快快去處理吧,別讓父親看見。”
是與劉嬤嬤一樣的神情,似喜非喜的……,想要傷心一會又硬是擠不出眼淚出來。
錦凰這會子也得了訊息,無需她去多加打聽便知道劉氏是落了胎,是一個長齊全的哥兒。錦凰聽聞也是暗道聲可惜,可惜是個男兒家了,若能生養出來長大後定是個美貌如花的男兒家呢。
是以,陛下一直認為男子美貌才好採折!
“小姐,夫人落了胎……會不會怪罪我們?”妙秋的小心肝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雖然她現在覺得自家小姐很是厲害,可這回……這回關係到將軍子嗣,由不得她不擔心。
在雪地裡行走一會錦凰現在的身體受不住,坐在熱炕上默唸了內經暖和了身子後才睜開眼睛道笑眯眯道:“怎了?怕了?嗯,晚了。”
妙秋哭了,“夫人落胎,我怕將軍會怪罪到我身上來……。”
“你自己認為是自己害了她落胎?”錦凰阻止要開口說話的初妍,好整以暇地看著眉毛眼睛都皺成結的妙秋,看她是如何回了。
妙秋糾結得不行,想了好一會,才嚶嚶道:“我可沒有撞倒夫人,是七小姐闖的禍呢。”
“既然知道還要害怕嗎?”錦凰拿起竹簡輕地拍了下她的腦袋,身子隨意地靠著大枕,盈了絲薄笑,“這回只怕是蕭明樂與胡姨娘倒黴了,當然,胡姨娘是蕭雲載寵妾再加上有蕭老夫人在後背撐腰,只怕是小懲小罰罷了。行了,都睡吧,這種事無需你們來操心。”
劉氏會在這次事情上面給自己謀得最大利益,而在她身上吃了幾回虧自然是要放到一邊分心對付別的眼中釘了,既然蕭明樂是寵妾胡姨娘的女兒,劉氏是個靈泛的便知道該怎麼做。
蕭雲載與蕭雲朗回了府便知道劉氏落胎了,氣得蕭雲載抬腳給那報信的婆子一記窩心踹,喝道:“定是你們這些僕人服待不當才在讓夫人落了胎!蕭畢,給我渾出來!”
行武之人難免話語粗俗,大聲一吼是將管事的蕭畢嚇得加爬帶滾的過來,只得急行了禮就聽蕭雲載怒喝起來,“給我查清楚當時是哪些僕人在夫人身邊伺候,男的全部打四十打板趕出將軍府,女的全部賣出去!”
他是很看重劉氏這胎的,膝下兒女太少自然是多子多女才是有福。
蕭雲朗直接往蘭汀院裡衝了去,蕭明珠在旁邊垂淚伺候著,他進了內室還能聞到血腥味。劉氏見愛子眼中泛淚,心裡是大慰道:“在席間可是吃了酒?快去喝碗清醒湯讓丫鬟們伺服回屋休息罷。”
一直未議親的蕭雲朗是知曉人事的,他默默地坐在炕邊的杌子上,斟酌了會才嘶著聲音道:“母親好生保重,莫傷了身體。父親已知曉了,正在堂廳裡大怒雷霆……。”
彼時,錦凰早就沉沉入睡。
蕭老夫人是氣到又犯了病,心口一抽一痛的喘不過氣來。她躺在床上,下面小榻是值夜守著的錢媽媽。
“那女人留下的種留不得,留不得啊。”蕭老夫人是自個揉著胸口不願讓人服待,想到以往的事情一向剛硬的老夫人眼裡盡是頹廢。
錢媽媽好幾回都想起身來看下,轉想到蕭老夫人那要強脾氣是支著耳朵一邊聽話,一邊留意動靜,笑著回道:“不管留得還是留不得,我們府裡也留不了多久了。老夫人您想想啊,三小姐都有十四了呢,及竿便是可以許人家了呢,挺多在留一年半載的蕭老夫眼裡便清靜了。”
換了蕭老夫人很長一段的沉默,道:“你說得對,只是我現在一刻都不想見到那女人的種,等老二媳婦身子好了我得要提醒提醒才行。”
又是重重嘆口氣,“老二也是可憐,子嗣本就單薄這會子偏地又落了個男胎,我想想這心口,喲哎,這心口直痛。”
“改明兒再物色些良家子抬進來給老二了,統共才這麼幾個兒女比起老大家來是差得遠了。你明兒在暗中打聽打聽,老二媳婦一好我好拿出來讓她選。”
做婆婆的插手兒子房裡的事向來都是不恥的,也只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