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要強的蕭老夫人才能做得出來。
錢媽媽順著話笑道:“二夫人定會明白老夫人的苦心,不管是誰生下來的總歸是要叫二夫人一身母親,誰也不越了她去。”
沙漏裡的沙子漸漸少起來,榮安居的燈火隨著蕭老夫人的入睡依次熄滅,只留幾盞值夜燈火照亮。
崔氏的房裡卻依舊燈火通明,她雙手緊緊握住扶手目光森寒地盯著蕭明霜,恨鐵不成剛道:“不思進取的東西給我跪下!”
蕭明霜抿著嘴角不服氣地跪在崔氏腳前的軟墊上面,明豔不可方物的面容繃得緊緊,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下跪,卻不想到……她這位看似大大咧咧的母親竟然一眼就察覺出來。
見到她一幅不認錯的倔模樣崔氏幾乎氣到腦袋發暈,她揉下自己額角,冷道:“你現在長大翅膀硬了是吧,連母親的話也可以不聽了?”
“女兒不敢,只是……”
這回崔氏沒有再猶豫,抬起手就是給了蕭明霜一巴掌,怒氣沉沉喝起來,“你不敢?你不是不敢,而當著我的面不敢罷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出來的?上船時我就叮囑你二房裡是不能有貓狗之物出現,你倒是好,當面是應承下來背過竟將那隻惹禍精給偷偷還上船,如今還闖下濤天大禍!你二嬸子懷得好好的男胎就是被這惹禍精給嚇落了!”
越說越氣憤的崔氏狠不得再甩一巴掌出去,是她身邊的曹媽媽衝到前面求饒道:“夫人,夫人,大小姐都是要出嫁的閨女,您好生想想,到了明年二月後大小姐可就是別家的媳婦,在家是嬌嬌客,嫁了出去就是……”
“給我住嘴!”這時的崔氏是一改所見時那幅行事小子家氣的氣派,盯著蕭明霜一字一字說道:“從小到大我從不過份約束你,為的就是讓你自己有個主見,到如今我竟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主見是大到不管不顧的程度了。”
“明霜,你是要嫁入建寧候府的,到了婆家你行差半步足讓你粉身碎骨,失了丈夫寵愛不說更讓公婆厭棄,到那時,你就算是求取下堂來你父親也未必答應!”
這麼說得重了,曹媽媽是不可置信地喝了聲,“夫人,你……”
“今日我將話說白了,要麼你裝聾作啞過一輩子,就像是母親我一樣!要麼就是步步為營從世子妃到候爺夫人!等到兒孫滿堂享盡榮華富貴!”
蕭明霜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從來不知道自已的母親是這般樣的。在徐州府可是事事不過問,哪怕是處罰個姨娘都沒有辦法圓滑……用哥哥的話來說,母親天性是屬於不暗世事的人。
如今,如今……哪裡是那個不懂圓滑的母親,分明就是藏在暗中等待成果的獵人!
見到自己女兒那驚訝模樣,崔氏抿著嘴輕地笑了下,“你當你們這幾年的好日子是依仗你父親得來的?你以為老夫人如此寵愛你真是因為你是大孫女的原故?你又以為自己早些年名滿京城,到如今的”京城雙姝“都是你自個得來的?”
一串串的話吐出來,蕭明霜臉上的倔強一點一點的散去,曹媽媽是心疼得不行,摟過目光潰散的她,心疼道:“可憐的姐兒,夫人,你好歹給姐兒喘口氣再說啊。這一股腦兒全說出來,姐兒哪裡接受得了。”
“媽媽跟我了一輩子,自是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崔氏嘆口氣滿面悵惘,“明年就要嫁入高門候府了,她這性子被慣得無法無天,與其嫁出去受罪,不如在我跟前吃些苦頭。”
蕭明霜是失魂落魄的離開,眉目再也沒有那凌人一等的傲氣,看著她的背景崔氏挺直的後背一下子是彎了下來。
喚了一個體面媳婦過來,吩咐下去,“將大小姐的貓兒弄死找個地方丟了,做得隱蔽點斷不能讓人見著。”
一直等到蕭雲騰回來崔氏這才洗漱上床。
到了四更天錦凰便早早醒過來,為帝時養成的習慣是改不了的。
初妍已經備好熱水,見她睡來絞了帕子遞來,道:“昨晚上奴婢睡不覺又出了院子裡走了走,到胡姨娘院子牆角下奴婢聽到老爺的發怒聲,還柳姨娘的求饒聲。”
“可有貓兒聲?”擦了臉,雙手拭到銅盆裡,錦凰眯起鳳眸道:“只怕是沒有貓兒了。”
初妍伺候著她洗了手,又用乾淨帕子擦乾,“不曾聽到有貓兒叫,只隱隱聽到將軍說要將柳姨娘與六小姐送去家廟裡去。對七小姐只是稍加斥責了聲,在胡姨娘的哭聲裡將軍沒有再多說。”
寵妾一哭一鬧再好好討饒就無事了,對蕭雲載這種不公處理錦凰表示嗤之,哪怕是小罰一下蕭明樂也會讓蕭明悅心裡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