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為服飾,三樓為茶室,四樓為雅間。
更鬱悶的是這雅楠堂是金粼開的,還唆使下本是養在御府的四大雅公子成了“雅楠堂”的頂住柱,那容貌,那身段……只要往前面一站引來眾人是趨之若鶩,生意紅火到銀子跟水一樣流進來。
四雅公子是出了名了,若是那些“雅楠堂”裡的小姐,太太,夫人們知道有才有貌的四雅公子都在御府裡伺候一個人,唉,她家小姐不被罵死也要被東西砸殺。
唸叨的初妍又折了身,從房裡拿了件單氅後步子加快往錦凰最喜愛去的地方尋去。依山傍水而建後花園說是個花園,與其不如說是座用純天然山包,有潺潺溪水,有嫩垂成蔭亦有桃花疊疊。
路是按照錦凰的要求以白玉石鋪成的,兩側並鋪不摻一點雜質像墨玉一樣光滑的黑色鵝卵石,黑與白相併相行彎延入林中深去。
林中深處是一片桃林,此時三月春風他處桃枝初露粉苞而此處整溪凹谷裡的桃花早已粉纓綿繡似如天際朝霞。
粉色的櫻花,嫩綠的垂柳,潺潺而流的溪水一切如斯美景卻因那抹絳紫色曲裾鋪邐長髮未綰斜倚溪草邊的身影而淪落成背景。
有的人天生便應該站在最高處下巴微抬雙眸淺闔俯視整個世界的。
初妍站在低丘抬首仰去,那人有著一雙如鳳凰一般雙眼細長細長的鳳眼,眼神高貴眸底深沉,偶爾視及某處內有流光掠過像是煙花一樣的燦爛,也會在偶爾在煙花璀璨過後有無窮的哀深停留片片。
“過來罷。”帶著淡然清泊慵懶的聲音穿透落櫻如風一樣飄進初妍耳裡,有一絲絲的沁骨涼心。不是個好徵兆……。
果然……
“聽說雅清昨日在雅楠堂被人調戲了。”一雙纖細修長的接過一片桃瓣,粉色的桃瓣落在手心映得她手掌白玉無瑕,這是一雙沒有細過精心保養的雙手,沒有丹蔻細繪沒有玉戒點綴,晶透的指甲只是精細修剪邊緣滑潤。
我的小姐,只有女子才叫調戲……。您的用詞總是驚世駭俗……。
“回小姐,是長公主不小心碰雅清了下。”這也算得上調戲啊,小姐您也太大驚小怪點,不過是哪個雜碎在小姐跟前亂講亂說?
“是嗎?怎我還聽說她拉住雅清的手提出放肆的要求?”冷嗖嗖,冰涼冰涼的,剛剛還是透心冷,現在就是挖心寒。半闔的鳳眼浮了一層陰霾,長長曲裾被風捲起,繁複的銀絲祥雲紋劃過一道冷凜銀弧。
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便是長公主,也輪不到她來調戲她身邊的人!
垂首的初妍不敢直視隨意倚樹而從的女子,不,應該說她從未有過膽子直視過去。此時,不用抬首也知道她的雙眸必是半闔透著幽幽的冷,沉沉的冽。
“小姐,長公主只不過是……”落在自個身上的目光愈光的凌冽,頭皮都在發麻。堅難著潤潤嗓子初妍硬著頭皮回道,“不過是提出雅清給她畫的副山水畫有一處未畫好。”
這個並不是放肆吧……。
“作畫?”冷淡一笑,聲色更沉下幾分,“身為男子不守家德跑出外面作樂已是不對,大廳廠眾之下竟還接著女子拉手不放,金粼他們都死了!便對方是公主又如何?提出那等放肆要求早該打出去!”
初妍嘴角抽畜,再度被自家小姐的話給打擊到身形晃動……疼痛一波一波擊打額角。我的小姐,為何你的語詞總是……總是……讓人無語!男子不守德,唉,是女子不婦德!
初妍完全沉默下來,與小姐溝通曆來是件困難的事情。到現在溝通更是愈發困難。怎小姐身邊的雅清幾人平日裡與小姐相處得蠻好的,難道是自己的問題不成?
呆怔之際,桃林之外隨來救她於水火的天簌之音。是雅溪的聲音。阿彌陀佛,總算來個可以與小姐正常溝通的。
“小姐,小姐,瑞王上門來了,瑞王上門來了!”
說了一句,又說,“小姐……小姐……還有一個說你認識的華小姐也一道來了,正同瑞王坐在花廳裡等小姐呢。”
雅溪是四雅公子年紀最小的,比錦凰還要小上二歲,是錦凰出遊玩是隨手撿到的小乞丐。
洗洗乾淨,換了有服後竟是俊秀小美男一個,闔府上下都不得不嘆小姐慧眼識人,每每撿回的都是些容貌俊秀丫頭或小子。
錦凰正想著自己這幾日處處都是宮裡扯上關心已是心煩,再想到自個身邊的清白男子被長公主給非禮到心情是更不佳了。
華瑞純……,她不早吩咐下去不許她進來嗎?怎麼是與瑞王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