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太說這話,沈碧寒不禁眼角抽動了兩下。
為何她從老太太話中聽出了淒涼的味道?
“奴婢平日裡所做知識並非是體力活兒,也沒什麼該歇的!”對老太太a一笑,望滿低頭任劉海遮住了殘破的半張臉。
欣慰地一笑,老太太從裡面的條几上拿過一本賬冊來,而後示意老嬤嬤遞給望春。
“這是?”接過老嬤嬤手中的賬冊,望滿滿臉的疑惑之色。
“這是我們聶家現下的總賬冊!”與同是滿臉疑惑之色的沈碧寒對視一眼,老太太嘆道:“眼下雖是嬌丫頭管賬,不過你也無需問我何來的這賬冊,總之這賬冊是聶家的實賬!”
暗暗地又佩服餓了老太太一把,沈碧寒只是輕輕一笑,靜等著老太太繼續闡明用意。
微微點頭,望滿問道:“老太太您給奴才這個為的是……”
這府裡自有管賬的人所在,老太太卻突然給了她一本實賬,這讓望滿一時弄不明白裡面的玄機所在了。
輕輕一笑,老太太道:“你在律罰堂執法罰多載,最是公正。而我這老婆子太顧念親情……”搖了搖頭,她接著道:“今日晚宴過後,我將會宣佈將府中的四房分出去。”
聽聞此言,望滿一陣愕然。
“奶奶……”沈碧寒終是忍不住想要插嘴了。
她的計劃原本著是想要等到元宵之後,可是老太太突然來這麼一手,勢必將她的全盤計劃都給打亂了。
“這府中的家產合著悉數全該是二房的,可是奶奶老了,不能見其他的兒孫流落街頭……”聲音頓了頓,老太太滿是愧疚地對沈碧寒道:“我將賬冊給來望滿,是為了讓她從府中房產中分出幾處宅院,好容他們有棲身之所。關於這個,孫媳婦兒你可體諒奶奶?”
感覺到了老太太的決心,沈碧寒深深地暗歎了口氣,道:“奶奶做主便是!”
點了點頭,老太太對望滿道:“你且先出去走走選好了宅子,而後再與我老婆子這裡,我好將地契取出來!”
“奴婢省得!”抬眸睨了老太太一眼,望滿點了點頭,而後帶著賬冊便退了出去。
待望滿走後,老太太對沈碧寒微微一笑,而後嘆道:“這是我早該做的,以前沒有與你婆婆做了,這會兒子能與你做了,就算是死了,也有臉去見我那可憐的兒媳了。”
“奶奶!”咂了咂嘴,沈碧寒終是起身離了椅子來到老太太身前,而後屈膝跪下:“奶奶適才說要與四房說分家,今兒個並不是個好日子,也不是孫媳所想好的日子,還請奶奶您到元宵燈節之後再議此事。”
沈碧寒想要給老太太一個她一直想要的團圓家宴,若是今兒個她提了分家,那一切勢必便不再完美。
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一定不是老太太盼了一輩子的。
明白沈碧寒的心意,老太太沒有去拄柺杖,而是十分艱難地起身來到來到沈碧寒身邊將她扶起。
“奶奶……”
感覺到了老太太的力不從心,沈碧寒忙起身雙手扶著她。
對沈碧寒慈孝地一笑,老太太道:“奶奶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人生哪裡有所謂的完美?不完美的人生才能算是完整的。”
因為她追求自己心中的完美,才害了她的二兒子一生孤苦。雖然他嘴裡不說,不過母知兒心,他對他那亡妻的思念, 從來都未曾停歇過。
害了一個二房已然夠了,她不想……也不能再讓二房裡的子女因她的自私而再受什麼劫難了。
“奶奶……”沒想到老太太會說出如此富含寓意的話來,沈碧寒輕輕喚了她一聲,卻依然想著要給她人生中最後的一個完美。
“你什麼都莫要再說了!”氣喘吁吁地由沈碧寒扶著坐回到椅子上,老太太堅決地道:“我心意已決!”
面色微微變了變,見老太太如此固執,沈碧寒無奈地暗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低頭看了眼靠在桌前的柺杖,她眉頭輕蹙:不知從什麼開始,老太太的身子已然這麼虛弱了,適才在扶著她的時候,她的孱弱讓沈碧寒心驚。
見沈碧寒秀眉輕蹙站在老太太身前,老嬤嬤張了張嘴,終是不守主僕之禮地說了句話:“老太太的心意既然如此堅定,便不會再改變主意了。大少奶奶您又何必再勸?您就依了她吧!”
老嬤嬤自出生以來,跟了老太太一輩子,對她的心性瞭解到了已然不能再瞭解。
“罷了罷了!”隨意地回了會說,沈碧寒道:“今日過了團圓宴之後,奶奶您便宣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