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醒了。
“父皇,我們要去哪裡?”蒼穹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本來睡得十分香甜的他被吳緒他們的“陛下萬歲”而吵醒。
方才車門開啟的時候,嵐月瞧到站在雪地裡的吳緒,和東方景修的感覺一樣。吳緒變得不同以往,尤其是東方景修轉身時吳緒抬頭的那個眼神,令嵐月非常不舒服。“父皇,看來這次,果真非同小可。”且不論那個雪國郡候會是打著什麼算盤,吳緒的變化太過讓人詭異。是什麼原因讓他一個小小的禮人成為為郡候的面黃左膀右臂,十三年的時間確實夠改變一個人的所有想法與脾性。但吳緒的改變並不正常,一個人再怎麼變,也不可能變成吳緒那般。明明還是一幅憨厚的模樣,眼神,整個臉部輪廓卻都已發生特別性的變化。
東方景修摸摸蒼穹的頭,深褐的眸子裡閃爍若隱若現的亮澤。“進入雪國之後要分外小心了。”東方景修沒想到雪國郡候的動作這麼快?吳緒這個開胃菜還真是用到恰處了,雪國郡候到底打著什麼目的?
……
郡候邸,是由曾經的雪國帝宮落幕而成。
郡候邸的一切事物還是照舊,只是有減無增,不該郡候用的東西早已處理。現在的郡候邸雖無比繁華卻再沒有從前的華麗,撇去郡候的屋舍構造,也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家宅罷了。
“臣,候謐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東方景修的馬車剛抵達郡候邸,馬車外就響起中年男子該有的聲音。候謐曾是雪國國君,自屬入天祁後國君之位已削,改稱為候爺。
諾安先從後面的馬國而下,走到東方景修的馬國前搬下轎登。東方景修推門而出,懷裡抱著蒼穹,待東方景修踏下地面之後嵐月才從馬車內出來。嵐月披著雪白裘衣,不出意料的剛踏出馬車就聽到一片的抽氣聲。
候謐早就聽聞天祁七皇子的美貌無人能及,當下看來豈是無人能及而應該是天仙貤及不得。“臣恭迎七殿下,八殿下,兩位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嵐月給修謐是美的衝擊,而蒼穹給候謐的是心的波瀾,這要是自家的娃娃那該多好,長得著實討喜,非常有福氣。
“免。”東方景修看了眼站在郡候邸外的不少衛兵,“候爺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陛下指的是……”候謐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委實不明東方景修指的是什麼?
東方景修放下懷裡的蒼穹,牽著蒼穹的手。“候爺心裡定當有數。”
第一百五十章 候邸之宴
“紹傾,你有何心事不妨言明,何需對我這般介懷?”安琅荊與連紹傾正在對弈,連紹傾屢屢走錯棋路不得不讓安荊開口詢問。他們比東方景修早到三日,同樣被雪國郡候候謐安排在郡候邸。郡候邸是原先保留的雪國帝宮,自然不止天祁、安凌、連煊三國入住。
回過神的連紹傾已阻止不了手中將要落下的白子,“自掘墳墓麼?”無意間落下的白子釀成現下的局面,黑子即使不再以圍攻之勢破局,白子也大勢已去。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並非連紹傾這般做法,連紹傾無奈微搖頭,起身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茫然的雪景。“琅荊,事情終要有個結束,雖然起了開端,就真的無法半路可退了麼?”
“啪”的一聲,安琅荊還未收回的黑子跌落在棋盤上,黑與白的局勢一切皆亂。“紹傾,此事已再無回頭之路,理不可半途作廢,若然安凌和連煊……”安琅荊嘎然截止,下面的話不該再說出口。隔壁終有耳,更何況這裡是在他人的眼皮底下。
連紹傾轉身,看向那已亂的棋盤,其亂卻呈現了另一種結局。“琅荊,邪不勝正。”
……
時至戌初,郡候邸歌舞昇平,大殿裡火光通柱,殿內絲毫不覺得寒意凜凜。
“本候在此謝過諸候賞臉蒞臨雪國,參加今冬過後開春頭聲狩獵大會。尤其是此次能請來安凌和連煊兩位太子,令郡候邸蓬蓽生輝,本候先乾為敬。”候謐舉著酒杯高揚,一飲而盡。候謐剛飲完,婢女馬上為候謐添上一杯。“這第二杯,是敬陛下。”候謐同樣二話不說一口飲盡杯中酒,然而他這個“先乾為敬”的舉動卻是誰也不敢接杯。
樂曲還在吟,美舞還在跳,除卻,獨有滿殿的靜默。
“郡候倒也是把聯當成自家人了,若然必定會以禮相迎敬這第一杯酒。”端坐在正位上的東方景修爽朗大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彷彿候謐方才那番作舉再正常不過,然又有多少人明白東方景修只是表面如此而已。身為一個帝皇,最容不得的便是別人藐視他的尊嚴。且不論候謐是不是故意而為之,單他這個小小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