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
周蘭一邊拍哄著懷裡的嬰孩,一邊神色哀哀地說道:“我也是為了你們的小舅舅呀,瞧瞧,他比你們還小,身體也不怎麼康健,但是你們的外公喜歡得緊呀。這些時日,琪兒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大夫給瞧了好些日子就是不見好轉,老爺親自去求了塊避邪玉佩給他帶上方才好了些。只可惜這玉佩居然不翼而飛,我可是跟老爺請示過了的,可以各苑各處搜尋!定要找到玉佩才行。”
“三夫人找歸找,何須這般大動靜。如此明月居豈不是毀了?”紅連性情穩重,但此時也忍不住了。
看滿苑狼籍,哪裡是搜尋,分明是毀滅性的舉動,床呀、桌几呀,斷腿的斷腿,缺角的缺角。
哪裡是搜尋,分明就是故意來生事的。
“玉佩之事可大可小,若是找不到,我的琪兒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周蘭挑著秀眉,說得是理直氣壯。
這股火,她是壓了好些日子,從月明夏被迫嫁給南宮謙開始。她心心念著,總有一天會叫月傾城好看。
這不,機會終於來了。
月正天疼愛幼子,懷裡這個小兒子可是他的心肝,要啥應啥,這回定要給月傾一個嚇馬威。
“就是,是我弟弟的性命重要,還是這些破桌子,破椅子重要。”月明夏的眼眸一挑,氣恨恨的眼神掃過來。
“我當是誰呢,明月居這般熱鬧。”一個清盈而響亮的聲音破空而來,長影一飄,月傾城幾乎是凌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一眼瞄過滿苑的殘敗,她卻是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怒意,“原來是三娘和六姐大駕光臨,真是篷畢生輝呢。”
“孃親,他們壞壞啦,居然敢欺負我們啦。”龍寶和鳳寶一眼見到月傾城,撒嗲地撲上去告狀。
“不怕,不怕。”月傾城一把攬了兩娃娃在懷裡,明月居發生何事,她早已盡收眼底,笑容依然美麗,就像開在春天裡的一朵綠花兒,“孃親以前就跟寶寶們說過,凡事欺負我們的人應該怎麼做呢?”
“應該扒他們的皮!”龍寶瞅著月明夏,鼓著小腮邦子,神眼迷離,“喝他們的血,抽他們的筋!”
“不,不,不。”鳳寶伸出食指很是得意地在龍寶面前晃了晃,“應該脫光他們的衣裳,讓所有人都欣賞他們的裸*體,然後再搶光他們的銀子,珠寶。然後再——嘿嘿——”
賊賊的笑聲傳入月傾城的耳際,她笑得欣然。兩娃小小年紀,已經得到了她的真傳。
“大娘,六姐,聽到沒有,是不是覺得很刺激?”月傾城笑顏相向,似乎沒有任何的歹意,只是隨手在兩娃的臉上掐了一把,以示鼓勵。
周蘭和月明夏聽得渾身一抖,每每看到月傾城那美麗的笑容時,都會覺得好像有特別的事情要發生。
“傾城,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見怪才是。”周蘭打起精神,冷目襲來,毫不退讓半分。
“不見怪,傾城哪裡會見怪三孃的。”月傾城的眼神迷離不清,只是掃向月明夏,問道:“不知新婚,六姐與南宮少爺過得可好?”
“好,當然好,拜七妹你所賜。”月明夏說得是咬牙切齒,恨意滿目。
“好就好,六姐可千萬憋不住了要出去偷人,這樣可是敗壞我們月家的名聲的。”月傾城看似好言相勸,清澈如水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凌厲。
“放肆!”周蘭一聲厲喝過來,“說話要注意分寸,你六姐現在是南宮家的少奶奶,你如此說就是在敗壞她的名聲!另外,避邪玉佩還沒找到,這可是琪兒的救命符,所以他們倆必須搜身!”犀利的目光掃向了龍寶和鳳寶,似是要把他們給剝了皮吞進肚子似的。
“為什麼要搜我們的身啦?”
龍寶和鳳寶面面相覷。
“小孩子最容易手腳不乾淨,到處亂晃悠,誰知道是不是他們這兩個小孽種偷了琪兒的玉佩。”
周蘭此回當真是壯了膽,神色凌厲,毫不退讓。
月傾城亦猜到幾分,前些日子他一直在隱忍,這會藉著幼子得了月正天寵愛,應是又囂張起來了。
因為她的背後有一個月正天,就連今天的搜查各苑,應該也是月正天應允的。所以她借題發揮,將舊怨新仇一併報了。
可是她想錯了,任何時候月傾城都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哥哥,她居然罵我們是孽種啦!”鳳寶一手叉上小腰,眼睛瞪得可是圓首。
“妹妹,那你說她懷裡抱著的是什麼種呀?”龍寶狹眯起眼睛,眼底生起一絲暗色,抱著小膀子,一副小大人的悠閒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