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啪”地放下簾子,飛快地縮了回去。車外,司徒凡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縱馬而去,直到馬跑出了很遠、馬蹄聲已經幾不可聞,他的笑聲還隱隱傳來。
司徒凡走了,連城突然湊近來,道:“柳三公子,剛才你跟我家四公子說了什麼笑話,他居然那麼開心。不如,也跟我說說?讓我也樂一樂?”
柳苒道:“哪有什麼笑話?不過是你家公子悶了幾天,悶瘋了。今日終於能夠騎馬,向我炫耀來了,然後看我吃癟,便得意大笑而去,可惡得很呢!”
連城道:“原來如此。那,柳三公子也想騎馬麼?前兩日,我們得了一匹溫順的好馬,若三公子想騎,想來也使得。”
柳苒有些心動,但是又有些猶豫,便問道:“今日的路可平坦?”
連城道:“此地離杭州一百里,四下皆是阡陌良田,百姓富足純善,三公子下車騎馬,無礙。”
柳苒聞言,撩開簾子一看,果然,及目皆是平陽大地、小橋流水,頓時高興起來,道:“如此,我就騎一會兒馬吧。連城,把你說的那匹馬給我牽過來。”
柳苒上了馬,才跑了一小會,就趕上了勒馬等在前頭的歐陽景。歐陽景等她近了,出手抓住她的馬韁,開口道:“三弟,東海郡地面驛站密集,今日我們無需快趕。你這幾日人虛,慢點兒騎。對了,這是同慶樓的千層餅,你拿著,餓了先墊墊肚子。”
柳苒接過他遞過來的包袱,仔細掛到馬鞍上,心下卻詫異:這附近哪來的同慶樓?卻也不問,只是道:“多謝大哥。”
歐陽景一笑,道:“這幾日累著你了,你再忍忍,到了杭州之後,我們休整兩天再走。”
柳苒道:“我無礙,正事要緊。”她也不多說,話落,策馬便跑了出去。跑了半個時辰之後,新鮮感過去、疲倦襲來,她便把馬交回給連城,重新登車歇息。
柳苒盤腿坐好之後,開啟歐陽景遞給她的包袱,包袱裡是一個紙包,解開紙包,果然是千層餅!柳苒拈了一塊放進嘴裡,閉了眼睛細細品味:酥、軟、脆,果然是同慶樓的產品,而且,還是鹹香味的!這個味道,除了京城,只有大城市的同慶樓分號才有,也不知道歐陽景從哪裡弄來的?
大城市?附近的大城市只有杭州!柳苒仔細一看,紙包的一角,果然有一行篆書:杭州同慶樓。看到這幾個字,柳苒突然想起,今日的歐陽景,神情似乎有些疲憊,對了,他的眼睛下方,還有著淡淡的青色。昨晚,他居然跑了杭州一個來回!柳苒咀嚼著嘴裡的千層餅,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她一口吞下嘴裡的東西,伸手胡亂把紙包重新包好,然後把包袱一系、像怕燙手一般把它推到壁角。柳苒做完這些,靠了車壁閉目養神,腦子裡一片混亂,晃晃蕩蕩中,居然打起了盹。
柳苒是被司徒凡的大呼小叫驚醒的,還未睜眼,就聞到烤肉誘人的香味。她“騰”的坐了起來,然後撩簾、探頭一看:馬車停在了一條小河流旁邊,河岸上架了一堆火,司徒凡可不正在烤著東西?
柳苒還未下車,司徒凡已經快步走了過來,邊走邊興奮道:“三弟,我在路上逮到一隻野兔,又在河裡摸到兩條魚,抹了鹽和香料,烤得差不多了,你快下車來,我把最肥的兔兒腿給你。”
柳苒看到他走路不大自然,便道:“二哥,你的腿傷還沒有痊癒呢?這便既跟兔子賽跑、又下河摸魚的,你不要命了麼?”
司徒凡湊近來,笑嘻嘻地低聲道:“三弟,我倒希望我身上的傷一直不好、一直躺在床上,這樣,便可以賴你一輩子了。”說完,看到柳苒變了臉色,立即又道:“不過,想來想去,還是好起來更方便,能跑能跳又能抓兔子,偶爾,也能抓抓壞人,可不比躺在床上一無是處強?”
柳苒“哼”了一聲,道:“二哥,看你的樣子,恐怕午後又得縮回馬車上了。自作孽,不可活!看在你辛苦的份上,肥兔兒腿就留給你了。”
柳苒走到火堆旁,連城剛好切下兔子腿,他打量了一下其餘三人,依依不捨把肉遞到柳苒面前,道:“柳三公子,兔子四條腿,我們一人一條。這裡你最小,本著尊老愛幼,你先請。”
柳苒也不客氣,伸手要接過來,半途卻被歐陽景截了過去,他一手舉著兔腿,一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塊帕子,裹了底端骨頭處,而後遞給她道:“兔肉腥味重,這樣就不會髒了手。”
柳苒想到同慶樓的千層餅,本想不接,可是他就那麼直直遞過來,邊上連城和司徒凡睜大眼睛巴巴盯著,自己不接反而顯得太過著跡,只得接了,而後乾笑道:“多謝大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