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哥,多謝——連城。你們也吃,你們也吃……”
柳苒隨著主僕三人北上東京,日日受著生理、心理的雙層煎熬。東海之上,明灝卻已經與漳州水師統領李向循一起,登上了白龍島、獲得了剿匪大勝。
三天前的深夜,明灝率領繳獲的十多艘黑風船,偽裝成得勝歸來的海盜靠近了白龍島的北碼頭。而李向循則率領漳州水師的六十多條大船,兵分三路,趁著夜色由北方順流悄悄向白龍島的東、西、南三個碼頭靠近。三路兵船各自離碼頭一里遠之時,悄悄放下滿裝淋了松油的乾草、枯材的小船。每條小船上四人划槳、兩人控帆,飛快向三個碼頭接近,不過半刻,就與碼頭上停泊的黑風船隻有幾丈之隔。小船上的人一邊點燃柴薪、由著小船向黑風船衝去,一邊一個個跳下海里,朝後面不遠處接應的小船游去。
可憐東、西、南三個碼頭的黑風船,瞬間便被火點著,海上風大,不一刻黑風船就熊熊燃燒起來。黑風船上只有一兩個人值守,他們在睡夢之中,也沒有想到天啟水軍居然來襲,被煙火嗆醒之後,已經無路可逃,最後不過是隨了船一起燃燒。
等到白龍島上的海盜朦朧醒來,從北碼頭上岸的官兵已經喊聲震天殺了進來,於是,大部分海盜都在半夢半醒中去見了閻羅王,另外一部分,則做了俘虜。
第二日,李向循和明灝在島上的聚義廳議事。李向循雙眼通紅、精神卻很好,吩咐完畢之後,他拍著明灝的肩膀道:“將門虎子,此言不虛矣!若非謝小將軍
窺得這白龍島的位置以及海流的去向,又制定了這突襲的計謀,我天啟恐怕花十年功夫也無法殲滅此等罪大惡極之海匪!小將軍大功,李某定向聖上力呈!”
明灝笑道:“李統領過譽!當日龍三賊匪從陸路逃脫,他熟知洋流和海島位置,不日即可回到白龍島報信。天啟水軍若不能以雷霆之勢殲匪,他日剿匪必處於被動之地。下官身微言輕,然李統領大膽相信某之所言,第二日即下令大軍出海剿匪。說來此番剿滅海匪,若非李統領快速決斷,斷不能成,李統領才是首功。”
李向循道:“此番剿滅黑風海盜,解我濱海居民幾十年困擾,實為造福一方之大事。李某有生之年得遇此事,已是萬幸。謝將軍客氣,他日上表,李某卻也不敢居功。對了,島上財物人馬均已計清,小將軍離家已久,可先行駕舟回漳州,餘事我留下料理便可。”
明灝笑道:“我正有此意。只是,有一事須向統領知會,昨日,我得了這個東西,打算自己留用,望統領准許。”明灝說完,攤開右手。
李向循一看,是一塊圓形、烏黑的東西,上面刻了字,自己卻不認識,便道:“非金非銀,小將軍拿著便是。”
明灝一笑,道:“統領不問問這是什麼東西麼?”
李向循道:“這個東西可刻有藏寶圖?可會動搖天啟國本?可會帶來災禍?”
明灝道:“都不會。對用得著的人是寶;對用不著的人,就是一塊廢鐵。”
李向循道:“那我就不需要知道了。既對小將軍有用,小將軍就拿著吧。”
☆、面具
那日黃昏;柳苒一行人進了杭州城,舒舒服服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司徒凡便來邀柳苒:“三弟,這幾日悶壞了吧?早膳後我陪你到花溪看看?現下花溪蟹肥;中午我們就在花溪邊上的百珍樓用膳;好好品蟹。午後;到附近的蠡園走走看看……”
柳苒站在門口;一手撐著門,一手捂著口唇打了一個哈欠;而後蔫巴巴道:“二哥;你跟連城他們去吧。我這幾日都沒歇息好,已經打算好了,在杭州的這兩日;哪兒也不去,就在客棧裡補覺。”
司徒凡還待開口,歐陽景已經走了過來,道:“二弟,三弟既有安排,你還是不要擾了他的清靜。連城和我都有事,要去花溪,你自己去!”
司徒凡蔫蔫地出門走了,兩個時辰之後,滿頭大汗捧了一個食盒回來,一進客棧就去敲柳苒的門,道:“三弟,快開門,我快馬把百珍樓的大肥蟹給你帶回來了,快來吃,還熱著呢。”
柳苒正合衣歪在屋裡的榻上閉目養神,根本不想理司徒凡這塊狗皮膏藥,因此,不動、也不出聲。司徒凡叫喚了幾遍之後,發覺沒有人答應,開始還覺得柳苒是因為惱他才不吭聲,到得後來,聽不到屋裡有一絲聲響傳來,頓時著急起來。他放下食盒,退後幾步,抬腿就向門上踹去!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倒把柳苒嚇了一大跳,她一驚,坐了起來,誰知右手撐了個空,身子一歪就朝地上倒去。司徒凡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