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無聲,泣難忍,可那牽掛更難捨呀,“末歌,我何嘗不知。”她悽然道,雙手摸索著撫上他的俊彥,用記憶引領著指尖去勾勒他的容顏,安撫著他。
“就似你,縱然無心於權術,但還不是無法全然割捨那份母子情,兄弟情,而全然置身於紛爭之外。”
蕭末歌嘆沉然,為她而心痛更是難言,“但你怎能讓自己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末歌,我……。”她想說,她很好,可話置唇邊便不可出口了。
他輕輕挑她下顎,她不可看見了,但卻讓他終不再掩飾任何,讓一絲似水柔情,染上了俊彥。
“煙,你是知的,我終是難逃紛爭的,因我無法做到孑然一身。生為蕭氏,生在亂世,如若我不能駕馭權勢,便只能淪為他人權勢的血肉基石。我一人便罷了,但我還有母親有兄弟,我要保護他們。”
說到此,他輕輕擁她入懷,“如今……還有你。”
尹非煙欲言些何,卻被他一指頭輕點朱唇,禁了聲。
“煙,我已經任性的享受過了我想要的逍遙了,就算從今往後永被囚困在爾虞我詐的紛爭也無悔了,因我曾經擁有過那樣的逍遙了。”
他慢慢的俯近她,那帶著馥郁酒香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她知道,她與他只是咫尺,許是他那酒香醉了她吧,她竟然不願離去,任由著彼此的氣息融匯成曖昧的柔情。
“煙,我知你也同樣有著難以割捨的牽絆,但你一直是在為別人而活著從未為過自己,故而煙,我想保護你,是希望你能任性一次,任性的為自己活一次,那怕只有短短的一年,甚至是一月,去過一次你想要生活,後無悔於這牽牽絆絆的紅塵中。”
那夜之後,蕭末歌以楚國世子之名,一躍成為了俞錦離和鄞璟瑜最為強勁的對手。
“任性一次嗎?”
尹非煙輕聲自言道,後她又笑了,笑得悽婉,因她知她是沒有任性的資格的。
眼前雖黑暗無邊,但那縈繞在身的溫暖,讓她知今日又是豔陽天,她坐在白玉護欄上,肆意的享受著那份陽光所給予她的,無償的暖意。
直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風更是將來者那滿是了情慾放縱後糜爛的氣息送入她鼻尖。
她輕輕晃動懸在白玉護欄外的小腳,“按時間算,是該來了。”笑武裝上唇角,令她不再悽婉,盡顯自信的堅強。
第十七章 葉笛聲聲亂了誰的心
鄞璟瑜似乎並不喜那太子龍袍,總是一身淺淺的銀灰色褒衣,寬大的衣身廣袖飛揚,可盡顯他極力表現在外人眼中的不羈與頹廢。
然,此刻的他卻比往時更要愈發的放蕩不羈了。
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髮髻已成一團蓬鬆的凌亂,銀灰的褒衣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背,鳳尾眸中更有放縱情慾後的疲憊一絲。
明眼人一看便知了,他方才做了了甚。
而尹非煙雖看不見,但從風所送來的他的氣息便可知,他因何而來。
鄞璟瑜似有顧忌,怒已熊熊在眸中了,卻一再壓抑著,在殿內一通無頭緒的亂找。
終在那荷池邊上看見尹非煙時,縱身躍起在空中畫出一道銀來,將那秋日的金添了一抹冷光襲向人兒。
尹非煙只覺衣襟一緊,他那刻意壓低的聲音便灌入耳中,“你到底對語兒做了什麼?”
聞言,尹非煙嫣然一笑,許是由於看不見了吧,讓她不自覺的流露了真性情幾分來。
也正是她這一笑,讓鄞璟瑜看呆了。
往日她雖也常淺笑在唇,但也止在唇上而已,笑意從未入眼,故而那些笑便只予了人剎那的驚豔,後再品也只有淡而無味。
而現下,她的笑終是入了眼,琉璃美眸予她那笑添了點點的閃爍,就似落花繽紛的時節,香韻淡淡的花瓣隨風飄飄灑灑,美極了,令人不禁慾抬手去觸控那份美,可當抬手時又卻不知該伸手去接住那一片落花的嬌柔,終只能陶醉於繚亂之美中而不能自拔了。
“先道一聲,辛苦了殿下。”
她說這話時,又讓那笑添了點點的頑皮在內。
鄞璟瑜那如冠玉般的顏面上,無端的染上了令人意外的紅來,後他方想起來意,便又讓怒覆蓋了那紅來。
“尹非煙,語兒為何會……那樣?”末了那兩字,他一再壓低,不欲讓旁人聽見的意味更為明顯了。
尹非煙狡黠道,“非煙記得,曾經提醒過殿下,這段時間莫要太過於靠近語妃了,可殿下並未理睬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