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反常的,抬著看他。那眸如璀璨的星斗,臉色卻黑得嚇人。
趙錦繡眉頭一蹩,這傢伙怎麼也這樣喜怒無常?
“跟我在一起,不許蹩眉。”江慕白不悅地說。
“知道了,大叔。”趙錦繡憋著笑。不知怎的,她看著江慕白就是忍不住想要笑。這人前世裡,就算地震過後,雖然變了個人,但基本上還沒有脫離他許少的範疇,如今這樣子,以前卻是沒有見過的。
“大叔?”他拔高聲音反問,一臉的不悅,然後立馬反唇相譏,道:“你都不看看,十三為人婦,十四為人母。你都二十一歲了,你好意思喊一個年方二十四,年輕有為的公子叫大叔?”
趙錦繡裝出一副很認真考慮的模樣,考慮片刻,才鄭重其事地說:“嗯,確實不妥,那叫大伯吧。”
江慕白瞪了趙錦繡一眼,沒有繼續陪她瘋,而是低聲問:“現在還口渴嗎?”
趙錦繡經這一提醒,才想起剛才因為擔心他,第二杯水也沒有喝,連忙轉身往外間走,一邊走一邊說:“方才你是做噩夢了吧,害得我都沒有喝盡興。”
“嗯。”江慕白悶聲悶氣地回答,身形卻是一閃到了趙錦繡的桌前,搶過趙錦繡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哎,江慕白。”趙錦繡不悅地喊。
江慕白沒理會趙錦繡的抗議,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江九少,不是憐香惜玉得緊麼?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趙錦繡在一旁氣定神閒地諷刺。
江慕白還是不曾理會趙錦繡,繼續慢騰騰地再倒了一杯。
趙錦繡覺得這傢伙真不解風情,便聳聳肩說:“好了,九少慢慢品冷茶。我有些累了,進去休息休息。”
趙錦繡一邊說,一邊往裡走,卻不料才走了兩步。江慕白一下子拉住她的胳膊一拽,拽得她的胳膊像要脫臼,心裡很不爽,轉身就一句:“你瘋了?”
可是這句話才吐出一個“你”字,江慕白卻是鋪天蓋地地吻下來,柔軟的唇覆上來,舌在趙錦繡的唇齒掃過,冰涼的茶水入喉。
趙錦繡忽然明白江慕白在做什麼,她是又急又惱,又覺得羞,拼命地掙扎,江慕白卻是緊緊抱著她,嘴唇緊緊堵著,直到她將那杯茶全部吞下,才略略放鬆。
趙錦繡用力一推,將江慕白推開,又急又惱,只吐出一個字“你”,便說不下去,只是恨恨地看著他。
無奈光線不是特別分明,這恨恨的神色與凌厲的眼神所透出的威力也減少不小,讓趙錦繡覺得像是打在棉花上,心裡甚為不痛快,她乾脆跨步上前,狠狠地捶在江慕白的肩上。
江慕白也是站著,任她打。
趙錦繡打了兩下,總是捨不得,又覺得羞愧得很,索性扭著就往裡間走。
江慕白卻是輕輕一笑,快步追上來,一下子將趙錦繡橫抱起來,在她出手之前,很準確地將趙錦繡一雙手抓住,在她耳畔問:“喜歡嗎?盡興了麼?”
趙錦繡咬著唇,低著頭不答話,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嗯,通常女人沉默就表示喜歡。”江慕白抱著趙錦繡走到床邊,自言自語。
趙錦繡堅決不說話,江慕白將她話到床上,繼續自言自語:“好了,既然如月這麼喜歡,以後夜裡要喝水,就要叫醒我。”
叫醒你才怪,我又不是找虐型人才。趙錦繡低著頭腹誹,沒有答話。
江慕白摟著她滾上床,拉了錦被一蓋,笑道:“別想著不叫,反正抓住你不叫一次,我就罰你多喝三杯。”
趙錦繡頓覺人生無望。冷哼一聲,一翻身,背對著江慕白,心裡竟是想著他說夜裡喝水要叫醒他,那便是表明:以後每個夜晚,他都會在自己身邊吧。
一種甜蜜油然而生,之前因惱他那狂放舉動而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這一放鬆,便覺得四肢百骸也都放鬆了。整個人懶懶的,癱在柔軟的床上。
江慕白從背後抱住趙錦繡,在她頭頂上方,低聲說:“別生氣,當我在朦朧裡,伸手一摸,你不在我身邊,那一刻,我真害怕——”
趙錦繡一動也不敢動,連一句話都不敢說。江慕白將頭埋在她髮間,深深吸一口氣,口氣依舊是軟軟的,聲音低沉純淨,他說:“我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這一句話讓趙錦繡鼻子酸酸的。至於之前隱隱糾結的問題,這一刻似乎都不復存在。不管他當自己是誰,這一刻,他說自己不在他身邊,他害怕,這就夠了。
趙錦繡慢慢轉過身來,也伸手摟著江慕白,將頭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