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桑國的利益,那是絕對不容許的。
這男人果然是有魄力的主,在大事上決計不手軟。即使一邊口口聲聲說著林希是他的命,另一方面,如果自己表現出間者的蛛絲馬跡,他必定會用反間對付蕭元輝,同時也決計容忍不下自己的。
趙錦繡慢慢平復起伏的心潮,漸漸明瞭:憑眼前的形勢,自己必定不能糊里糊塗去賭博這一場。前世,她趙錦繡如果去賭許華晨,輸掉的只是感情,而今,如果糊里糊塗去賭桑木森是他,那一旦輸,輸掉的就不僅是感情,還有這條命。
而趙錦繡歷來認為,上天既然賜予這條命,就必有深意,就必須珍惜,努力活著,並且將阻擋自己活著的人或者事都統統擊碎。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弄清這男人到底是不是他。那麼,對於林希與他之間的糾葛,就必須要弄個明白。
趙錦繡安靜靠在桑木森懷裡,這樣想。桑木森倒以為趙錦繡是生氣了,輕輕拍拍她的背,柔柔地說:“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但你也知道我們過去的關係,兩軍對壘,記憶並不美好。”
趙錦繡悶聲悶氣,假裝不悅,有些撒嬌地說:“即使過往不甜蜜,那總是我們的過去,我想如果我知曉過去多艱難,才會格外珍惜現在,珍惜我們的未來,可是你不想告訴我…………”
桑木森一下子怔住,爾後突然將趙錦繡橫抱起來往床邊走。
趙錦繡卻是慌了,連忙掙扎得厲害。桑木森憋著笑意,說:“張牙舞爪的,你看那刻漏,四更天了,你身子受不了,得休息,如果你真想知道,等你睡醒,我將給你聽。”
趙錦繡低垂著眸,說:“我自己會走。”
“我就喜歡抱著你。”桑木森說,語氣是孩子式的固執。
趙錦繡臉上一陣滾燙,桑木森將趙錦繡放在床上,又拉來被子蓋住趙錦繡,眼眸全是柔光,語調也沉沉的溫柔,靜得像夏夜裡的湖泊,他說:“我就在那竹榻上守著。你安心睡。”
趙錦繡又凝視他片刻,才在疲憊的不斷襲擊下,緩緩合上眼。
第八十三章 當年
趙錦繡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睡到山裡的日光完全鋪開,才施施然醒來。
威大的日光從半開著的視窗撲進來,落一地明媚。趙錦繡穿戴完畢,伸手推窗,不由得嚇了一跳,這窗戶外竟是萬丈斷崖,現在日光明媚,卻還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斷崖底的水流,迷霧似的,只能從聲音判斷出真是湍急。
想必這就是方陵澗,這邊與河對岸的山相隔約莫七八十米,卻因這絕壁斷崖的深淵,相隔成天險。
那麼對面的青山就該是漢州的地界。早年也聽人說過,桑國河陵與蕭月國漢州有一個地方只隔七八十米,卻是天險之地。昔年,桑國未曾進犯時,這河陵地區與漢州的通行就是靠這座天橋。後來,漢州守將為阻止桑國軍隊進犯漢州,斬斷了這座天橋,據說後來,即使是兩國簽訂停戰協議,這橋也一直沒修好,而兩國軍隊邊哨本營就是在這橋的兩邊。
趙錦繡想到此,面上露出一抹冷然,心裡暗道:桑木森作為將軍,在簽訂停戰協議後,早就班師回朝,並沒有駐守河陵,而今卻是要大費周章帶自己來著方陵渡,可真是司馬昭之心了。
桑木森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自己是真的失憶。他一直在試探,從船上開始,到方陵渡的點點滴滴。一方面想要林希忘記過去,另一方面,又竭力想找出林希記得的蛛絲馬跡,還時不時來深情擾亂人心。
趙錦繡不由得嘆息一聲,想起昨晚自己因那句話的迷失,心裡微微煩躁,不由得眯起眼,看著絕壁斷崖。暗自想:看來,要儘快對他的身份作出判斷。
趙錦繡想到此,將窗戶一拉,啪地關上,剛拉開門,便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在門口站著,細的腰肢看起來很柔軟,那白皙的脖頸很長,水紅色的紗衣在廊簷裡的過門風中飄悠悠的,烏髮雲鬢,看到趙錦繡醒來,手中絲巾一揚,掩面吃吃笑道:“三嫂醒了。”
趙錦繡一怔,狐疑地問:“你是?”
那女子還是笑著,眉如彎月,說:“我叫阮香綾,是這方陵渡的打理者,當然,方陵渡是三哥的。”
趙錦繡略略欠身,微微一笑,道:“久聞阮姑娘大名,今日總算得見。”
阮香綾掩面,笑得花枝亂顫,上下打量趙錦繡一番,嘖嘖地說:“怪不得一向冷漠的三哥會變得讓我大吃一驚,三嫂真是清雅俊秀,舉手投足猶如空谷幽蘭,卻又有股男子雅氣,又有著女子的潔淨,我倒是說不好了。”
趙錦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