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腹——”
李卿然略一笑,道:“許姑娘想多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還有當初答應送你的李記不外傳的‘醉夢’,今日我帶來了。”
他說著,指了指廳堂的禮物架子上,趙錦繡這才注意到哪裡有一土色陶罐的酒壺。“呀”地一驚,笑道:“如月倒是沒有注意,多謝李公子,早就久聞李家的‘醉夢’香醇無比,卻是不能輕易得到,這可真是高興的事。”
趙錦繡說著,倒是走過去瞧著,很是驚喜。李卿然也走過來,在一旁站著,低聲說:“多謝你對我暗示,然而走到今天這步,也不由得我不考慮。”
趙錦繡身子一怔,伸出手指撫著土陶罐上凸起的花紋,慢騰騰地說:“那三位的選擇,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自然清楚。尤其是張誠歷來就是老狐狸。”李卿然低聲說。
趙錦繡這下子卻又為李慕白擔心起來,如果李卿然選擇桑駿,那麼就以為著他沒有任何理由庇護江慕白。
“李公子的選擇確實對李家最有利。錦王那樣的人既然布了棋局下棋,就必然視線算過對手的出招,自己肯定是要控制局面的。他就是一個不容許自己失敗的人,這些遊戲如果是他發起,必然要他來掌控。”趙錦繡小聲地說,將目光投在偏廳那扇半開的窗戶外,日光已不復燦爛奪目,有略微的頹勢,夜又要來臨,今晚各路的大臣被請到錦王府,等一下流水宴席就要開席,自己又要粉墨登場,想想就覺得累。
“多謝許姑娘提點。”李卿然輕聲說。
趙錦繡轉過身來,之間著他衣襟上鑲的花紋,金絲銀線,那花紋決計不是坊間能有的,像是在那裡見過,也是一時想不起來。
李卿然忙退開一步,二人一對視,彼此倒是都慌了,別開臉,格子回到座位上。趙錦繡盤算著江慕白的事,這李卿然是明確了選擇。可江慕白口口聲聲說是為自己來的,姑且不論是真是假,自己也不能做“人家上牆,自己就抽人梯”的事吧。
“那個——”
“那個——”
二人倒是同時開口,說了同一個詞語,不由得相視一笑,又是一併說:“你先——”
不由得笑著搖頭,最後退讓之下,倒是李卿然先說。他忽而斂去笑意,問:“許姑娘,你當真甘心留在這裡麼?”
趙錦繡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李卿然會問這種問題,還問得這樣直接。他到底是代表誰的利益來的,心中陡然升起防禦警報,再看他,便多了幾分防備,道:“自然,過幾日便是大婚。做錦王飛,將來的前途,李公子自然知曉。”
李卿然卻是急了,劍眉拉成一條線,道:“你是這樣的人麼?”
這本是個反問句,趙錦繡很鄭重地說:“是。”
這回答噎得李卿然一言不發,趙錦繡這才垂了眉目,說:“我只是個女人,事到如今,錦王對我好,我怎能不知足?我又不是蠢笨之徒,會活生生毀了自己的幸福。”
李卿然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低聲說:“如月,我不是誰的說客,不是誰的攤子,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省份來的。”
趙錦繡低著頭,不是不動容。當日在床上,他身不由已,為了妹妹的幸福,不得不對自己袖手旁觀,但還是讓靈慧為自己送來乾糧。
後來旁敲側擊地打聽過,那時的桑駿向將他送到河陵地區兩國交界處得密林裡,瞧他的反應,看看是不是真的林希,但大約是因為楚江南的事情,桑駿縱酒沒有送她去河陵密林裡,留她一個人在那裡體驗叢林生活。
雖然與李卿然客客氣氣的相交,也沒有那麼多深情厚誼的事情,更沒有同甘苦共患。但他對自己確實是種沒有耍過陰謀。
而今,只能如此,搖搖頭,道:“我也不必瞞著李公子,我說的實情。如月唯一歉疚的是舍妹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清音魔障,一開始,我就告誡過她,木森非良人。她卻是不停,我也沒有辦法。她的結局一開始,我就預見了,所以才會任由他任性,竭力所能去滿足她。”李卿然語調逐漸哀傷。
“一開始,你就知道?”趙錦繡訝然,繼而問:“她還小,你為何不幫她趙另一個人來拯救她。”
李卿然忽然問:“你很愛國一個人嗎?”
趙錦繡還沒回答,李卿然忽而又說:“桑駿是什麼樣的存在,你我都懂,清音擺脫不了。從他以身試蠱毒,為桑木森試驗解藥開始,她便沒有退路了。”
這真是驚天的打秘密,與以前阮香綾說的大相徑庭。趙錦繡一臉驚異地看著李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