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其無。
果然,雪恨鷗不再動手了道:“你們到我們雪家,究竟為了什麼?”
蒼北殷道:“只為了證明兩件事情:一、近年來這幾起滅門血案是否和你們有關,二,溫柔鄉中的女人,是你嗎?”
雪恨鷗半信半疑道:“證實了又怎麼樣?難道你們歸天教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蒼北殷道:“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你心中明知道是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去做?”
雪恨鷗忍不住大笑道:“歸天教的人居然講起了天理良心?好,看在你們歸天教‘洗心革面’的份上,我告訴你,你的猜想沒有錯。那些江湖人是我殺的,至於溫柔鄉,你方才都看見了,還有什麼不明白?”
蒼北殷嘆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做這樣事,真的需要那麼多錢嗎?對一個女人來講,還有什麼比清白、名節、青春更重要的?這種犧牲值得嗎?”
雪恨鷗怔了一下,他的話銳利如刀,一下子劈開了她苦心經營的殼,打碎了包裹在脆弱外邊的堅強的假相。
一怔之後,她堅決的道:“值得。”
蒼北殷又嘆了口氣:“你這麼犧牲,總該有個理由吧?”
雪恨鷗道:“有些事不需要理由,我姓雪,這三個字就足夠了。”她忽然不說了,因為背後有個人冷笑了一聲。
雪恨鷗沒有回頭,因為蒼北殷的劍尖已然抵住她的咽喉,她不相信,在她百發百中的“斷魂星雨”之下,蒼北殷居然沒有事兒,但是現在蒼北殷就站在她的對面,幾百枚銀針被震落在地。
雪恨鷗滿腹狐疑道:“不可能,以我們方才的距離,沒道理打不中,除非你是鬼。”
蒼北殷道:“對付二小姐這樣聰明的人,裝得當然要象一點兒了。這些銀針只射進去一半兒,所有針上毒藥的威力只發揮了一半兒,我們談了這麼久的話,什麼毒都該被逼出來了。”
“羅嗦什麼?殺了她,提著她的頭去見雪漫天!”辛無淚冷冷的道。
雪恨鷗怒罵道:“陰令九,你不守信譽,暗下殺手,你究竟對我兄弟動了什麼手腳?”她聽出是劍怪的聲音,又急又怒。
辛無淚冷冷的道:“鄙人辛無淚。”他說話的時候,抖動了一下他的鏈子。
雪恨鷗如被雷擊到一樣,目瞪口呆。
落到辛無淚的手上,絕對不會有條活路給她走的,她並不怕死,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她不能死。她為了雪家做出那麼多的犧牲,還沒親眼看到雪飛沙與陰如意之間的決鬥,她死不瞑目。
辛無淚一皺眉道:“殺人很難嗎?你磨蹭什麼呢?”
蒼北殷看著尚在驚愕之中的雪恨鷗,道:“二爺,真的要殺她嗎?”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絲的不忍。
辛無淚道:“你說呢?秉月貌,善風情,挑事端,縱□,這種女人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
蒼北殷道:“可是,她這麼做都是為了雪家,一個女子,為了家族榮譽生死而犧牲清白色相,心中承受的該是什麼樣的痛苦?況且,重陽之約,勝負未分……”
辛無淚打斷他的話:“她的手上又有多少條命案?你覺得她為了雪家殺人放火就可以原諒嗎?那些被她害得家破人亡的帳怎麼算?”
蒼北殷見辛無淚的臉色陰沉下來,心中猶豫了一下,他和辛無淚的關係十分的複雜,複雜到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為了救葉十三才答應拜他為師,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個絕命的賭約,無論如何,辛無淚不可能當他是真正的弟子,蒼北殷也不知道辛無淚會怎麼對付自己,他只是很奇怪為什麼辛無淚要和設下這樣的約定。
在他心中,他的師父還是和他有滅門之仇的陰令九。
辛無淚道:“怎麼不說話了?你覺得雪恨鷗可以原諒嗎?她沾滿血腥的手可以洗乾淨嗎?”
蒼北殷鬱郁的道:“在二爺眼中,我和她是一樣的人。我從來不稀罕二爺講的這些道理,我,只是有些不忍。”
辛無淚看了他一眼:“不忍?”
蒼北殷道:“是,她還這麼年輕。”他說這句話時,輕輕的嘆息。他自己不也很年輕嗎?
發怔的雪恨鷗終於回過神兒來:“辛二爺,恨鷗自知所作所為,難逃一死,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無話可說。不過請二爺是否寬限到重陽節,如不親眼看到決鬥,恨鷗死不瞑目。飛沙如敗,我們雪家舉家自盡,恨鷗自然以命相殉。如果飛沙贏了,恨鷗願意為欠下的血債付出任何代價,縱是千刀萬剮,也不含怨。”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