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看到畫卷上那個淡然出塵的女子後,蝶衣笑容微滯,低低念道。
“什麼碗心碗舊的,告訴你,她,就是‘玉笛羅剎’”龍烈兒一臉得意外加一臉嫉妒的說道。
真是,世間怎麼有如此不公平的事呢,為什麼同是殺手,她“玉笛羅剎”就長的一副美若天仙的模樣?而自己則長的只能算的上清秀呢?
“你說她是玉……玉笛……”蝶衣第一次說不出話來,雖然她剛剛還想過世人都有保護色,但是這挽心的保護色未免太離譜了吧?誰能想到那樣的她,會是一名殺手呢?
“玉笛羅剎!”看不過去的龍烈兒介面說道,“蝶衣睨很吃驚吧?我剛開始見到時也很吃驚呢,但是閣主說,這就是‘玉笛羅剎’的真實面貌,他還說,既然它百花宮說咱們東風閣擄走了他們的‘玉笛羅剎’,咱也不能讓那樣的指控落空不是,所以,他老人家決定派我————朱焰,將她帶回我們東風閣,哈哈,若是將她帶回東風閣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的同她比試一番,看看東風閣‘朱焰’與百花宮‘玉笛羅剎’,究竟誰是當今天下第一的女子殺手……”龍烈兒一邊收起手中的畫卷,一邊開心的訴說著自己的偉大計劃。
“真的是她?”蝶衣還逕自陷在疑團中出神。
“誰?”將畫卷仔細、妥善的放於身後的背袋後,龍烈兒漫不經心的問道。
“挽心,她是挽心。”猛然間,蝶衣抓住了龍烈兒的肩,搖晃著說道,眼中不知是喜是憂。
“碗————新?”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龍烈兒依舊是一頭霧水。蝶衣怎麼回事,為什麼與碗較上勁了呢?碗新?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啊?
“‘玉笛羅剎’就是挽心,挽心就是‘玉笛羅剎’,而她,正是那個人為之心動的女子。”蝶衣終於從震驚中掙脫出來,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在賞花樓中,挽心會識得“焚香之毒”了。因為做為一名殺手,知道一些毒香、迷藥,本就是最基本的技能。
“啊?不會吧?”龍烈兒錯愕的睜大眼睛。
她可是聽說百花宮的殺手是不允許有個人感情的,他們的一生,只為百花宮而活。那位樓大公子喜歡上她,豈不是進入了死巷子?
不過,這對蝶衣來說,倒是件好事。
“世間的事,真的很奇妙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蝶衣輕聲說道。
“奇妙?我看是奇怪吧?”
“呵呵,也許。烈兒,你說閣主要你去找‘玉笛羅剎’是嗎?也許,等他來了之後,你可以和我們一起上路。”蝶衣輕扯唇角,眼中升起一絲暖暖的笑意。
第六十章悟奇
二月的冬季,江南飛鶴山莊。
細雨如絲。
一串串璀璨、晶瑩的清涼,順著廊簷上的青瓦,依依不捨地墜下,落進一雙瑩潤、細膩的纖細掌心,再匯成涓涓細流、滑落。
這就是南方與北方的區別麼?
出神的望著自己伸到廊外的手,挽心帶著一絲絲疑問、一絲絲新奇、一絲絲豁然,默默的感受著掌心處那絲沁入心脾的微涼。
猶記得二十幾天前離開開封的時候,那裡還在下著雪。
那漫天飛舞的雪花,那輕柔而飄逸的白,彷彿依稀還在昨日的記憶中。
而如今,她的腳步已然停在江南——這個據說是四季如春的地方。
飛鶴山莊,果然不愧是江南第一莊,它的氣勢確實是比平常人家要來的宏偉、壯觀。
而難得的是,它的大家長——飛鶴山莊的莊主與夫人,竟沒有一點江湖霸主的架子,兩個人都是那樣的慈祥和善。尤其對初次見面的她,竟是那樣的熟捻,彷彿她是他們的家人似的。
這倒叫從來不曾的長輩關愛的她,一時間略感惶惑。
不過,她終究不是感情充沛的人,在心境平和下來之後,一切在她的眼中又變作了雲淡風輕。
雨,已經下好{炫&書&網久了吧?好似昨夜的時候,她就聽到了雨水打在窗欞上的聲音。
離洛陽城越遠,她的心也越加的放鬆,小時候嚮往的自由味道,應該就是如此吧?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忘記了這種感覺,那顆淡然、寧靜的心,也不知道何時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麻木。
是因為那一個個在她目前倒下去的陌生面孔麼?
一直以來,她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她以為,人生來總有一天會死的,所以何時死,怎麼死,她從來沒有去想,去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