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行走,反而它還會臭得更遠,聰明人絕不做矯情事,便是下一刻要出現的小草,定然也早就通徹澄明,無奈想透了。
「金甲武士,七彩祥雲呢?」青衣倜儻,撩個衣襬陪她躺下。
柴洛槿仔細盯著他眼角眉間,一切如常,又掀起衣服檢視身上,還念著,「有沒有用鞭子有沒有用繩?會不會玩火燒冰凍?」
宮雪漾暗歎,看來落在你手裡才真叫慘。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現在是惑主妖孽,舒服愜意得很——」
舒服愜意嗎?
柴洛槿不語,半晌道,「不想做的事情,才叫苦事……我要怎麼辦,怎麼辦……」
宮雪漾摸摸她腦袋,銜根草莖在口中,緩緩道,「爹在繆州鄉下做私塾,給鄉紳老爺的小女兒授課,老爺心地好,也同意爹給我一起授業,所以,我便見著了她。她不喜歡唸書,只喜歡花草動物,日日快活如雲雀,功課都是我做的,膽小又貪玩,求人的時候兩眼水汪汪,吊著手臂便不肯放呢……後來繆州王府為郡主招伴讀丫頭,老爺以為她詩書讀得不錯了,便巴巴的送選,她又緊張又怕,我便陪她去,王爺什麼都沒考,只看到她那粉臉水眼睛便招下了……抱歉,說得囉唆了。其實王府並非招伴讀丫頭,招的是代郡主入宮之人。」
柴洛槿偏頭等下文,他卻遲遲不語,望天又半晌道,「她在京城為妃,我在鄉下,也許以後,也只是個鄉塾,她的膽子是那麼的小啊,才十來歲,若是露餡了,怎麼辦,怎麼辦,會被殺了麼……我那時候多著急,捲上包袱被爹一巴掌扇出了門,就用雙腳,走走停停去了京城,猶入迷宮,我問路人如何入宮,路人打量著我便指了路……」
她已經知道後文了。
「便那樣糊塗的,此生換了開頭。旁的事情就不說了,我在宮裡想著,也好,反正是終身再無可能,我便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守著她。聽說她入宮半年了還未被臨幸,不知心中是喜是憂……原來皇帝心頭,滿滿都是那個人,六宮三千,無一人入眼。」嘆口氣。
「如果不是那錯飛的紙鳶,大約不會有後來的種種。那人與皇帝撿紙鳶到她住處,見了面。我是小人物,許多事都不知,不清楚那三人何事,盛傳皇帝甚為喜歡她的水月朦朧眼,不一年後她卻突然被打入冷宮,而從未被傳幸之人竟懷孕了。我縮食省下銀兩買通人照顧她,在那道高牆之後,終於與她說上了話……我騙她我當了大官,可以隨意入宮,她很高興,還是那麼單純體貼,又似乎多了些如水文靜……又是好幾年,最幸福的好幾年,我們隔著牆說話,還能知道她孩兒的狀況,她也,常說我像根碧草,她最喜歡青色……後來她孩子長大了些,我們便不能在荒宮裡招搖講話,不幾年,孩子被接出靜遠宮,原來竟是那人的孩子……」他想起之後的差錯悲傷,心頭一陣揪痛,徹骨難安,忍下眼角微熱,裝出無事表情轉臉欲簡短說完,卻發現柴洛槿居然、居然……睡——著——了!
「你他媽給我醒來!!!!」小草一怒,風息雲住。
柴洛槿在盤旋的吼聲中睜開眼,邊擦眼睛道,「不好意思啊,我想可能跟電視上差不多就沒仔細聽,定是你勾引了皇妃然後她懷孕,然後龍顏一怒把皇妃殺了把你給辦了,然後你逃出宮中忍辱負重,學文習武哭著喊著要報仇,啊,甚至潛入信陽王府忍辱為食客,最後遇到了救世主也就是我,也只有我能給你砸錢買官鋪路,那個戶部老兒才不查你身份出處,大結局是我把皇帝拉下寶座然後我左擁右抱順便幫你結果了皇帝你大仇得報心願已了,或者馬上駕鶴歸西或者就今生今世賣給我做小倌去勾引敵國武將,最後你名垂青史號曰一代豔臣宮雪漾……」
宮雪漾萬年流氓臉上流露出了正義的表情,他今日一定要結果了這個混天下之大蛋!!
「你媽混蛋!老子先淨身進宮他媽怎麼讓小葉懷孕!」他氣喘如牛一拳拳捶下來,吼出帶血的傷痕帶淚的事實,長埋心底的傷痛居然能這樣吼出來,他該說自己偉大還是柴洛槿不凡?
越發覺得柴洛槿可惡,簡直往心口插刀,他氣極了一腳踹過去,兩人扭做一團不分主僕打了一架,當然以柴洛槿流血失敗告終,宮雪漾既憤怒傷心,又有些通體舒暢,然後哈哈哈哈兩人抱團笑做一堆。
果然,把傷口拉出來晾一晾即便不舒服也容易麻木足夠抵抗,捂著捂著,反而發黴腐爛越埋越痛。
這便是柴洛槿的包紮手法,越重的傷口,她扯得越狠心用力。
宮雪漾忽而開心忽而憤怒地盯住柴洛槿道,「本想神傷地講個故事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