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小說:小人路過 作者:千頃寒

顯與她並肩遠眺,一根窗邊的粉色絲絛從臉龐拂過,他暗暗一個激靈,不知自己方才擠到她旁邊要做什麼,於是依舊木著臉旁顧。柴洛槿倒是大方得很,嬉笑看著王爺道,「王爺想不想知道那絲絛水榭中是紅顏還是官人?」

他不語,半晌道,「女子。」

「為何?」

他剛想道琴音氣息迴環時弱,當是個懷舊神牽又強自放開心胸的女兒,突然樓下湖邊有人呼喝,聲音粗魯唐突,兩人探頭望去,一個鑲金執玉的財主人物對一個窈窕小婢道,「我打你不識抬舉!入窯子便是賣的,穿衣服便是脫的,爺的金袖子捱到你那髒尻了又如何,爺還要扒了你去床上打屁股!」說完便欺身上前,那小婢嚇得花容慘淡。

柴洛槿咧嘴看戲,還暗罵財主手腳不利索,這要是她便直接光天化日瓜田李下花間湖邊K。O了那妮子——她可是全無好心救美惹身騷。這種時候多的是英雄要挺身而出,不過她環身看一圈,好傢伙,不論身邊這個還是桌邊那三個,全是眉都不聳一下事不關己,同類啊同類……正感嘆間,轉身時手中茶杯一個沒拿穩竟落了下去,好嘛,潑那個土財主一頭正中,砸碎的杯屑濺他身上,那人驚詫地抬臉望。

「咳,」柴洛槿輕咳一下,揮手笑道,「哈羅,嗨,好阿油,飯,三客絲,暗的油?」看著財主更為突出暴怒的眼珠子,柴洛槿哆嗦一個嘿嘿道,「爺勿怒,鄙人是看不過那失禮的小婢憤而潑下這兜頭口水,結果沒準心誤犯了爺……」

那人一聽是口水,忙呸呸呸擦臉,更怒得手指哆嗦指過來,還沒等他開口罵便聽柴洛槿揚聲道,「爺何必呢,女人嘛,不打她、不罵她,要用感情折磨她,這才是調戲女子的最高境界,爺一上來便擼袖子揮拳頭,真是嫖客中的下下品啊……」

好,罵你無品便罷了,還罵你連嫖都不會嫖,身為一個資深的有名望的嫖客,那個財主再也忍不住一句句粗口爆出來,口水和著潑在臉上的茶水四濺。

柴洛槿越發可樂了,等他連珠炮般罵完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之時悠然道,「不好意思。爺說自己怎麼啦?鄙人沒聽清楚再來一遍吧!」

財主氣吭吭差點挺屍過去,擼袖子不再跟她比口舌,高喝了幾個隨身僕從,揮拳頭罵她下來打一架。

鄭顯眯眼看她,「你還真能來事。」

柴洛槿捂嘴笑,突然一副小女兒的羞態往鄭顯靠過來道,「我被欺負了,疼我就出去揍他!」

鄭顯呼吸一滯,心頭突然氣血翻起,甜酸味道奔湧而來,撇臉哼一聲,不敢看她故作的羞答答姿態。不過他撇臉不代表某人會避開,柴洛槿藤纏樹般繞過來吊住他手臂搖,「電視上像你這樣有錢有勢的俊逸男子,都是會很霸道地幫弱女子打跑惡財主的,快去,打他!」

鄭顯調整氣息儘量不去看她。胡鬧,信陽王出了名的知人善忍、恭謙不以皇族尊貴欺人,便是無聊的路見不平也不該他這個王爺出去揮拳頭,何況這是她逞口舌之快惹出的麻煩。

轉臉看見柴洛槿轉涼的興奮小臉,看她慢慢醒悟一般道,「唔,小人逾矩了……」鄭顯嘆口氣對那邊血君道,「越,今日沒帶侍衛,委屈你去一趟。」

柴洛槿呵呵看著小血同志冷臉出門,側耳聽樓下動靜,居然不一會兒便見小血同志回來說,「跑了。」

真沒勁。

柴洛槿撇撇嘴又踱回桌邊撈瓜子嗑,聽繯衣的繞樑嗓音低低唱道,「獨背殘陽上小樓,誰家玉笛韻偏幽。一行白雁遙天暮,幾點黃花滿地秋。驚節序,嘆沉浮,穠華如夢水東流。人間所事堪惆悵,莫向橫塘問舊遊……」

驚節序,嘆沉浮,穠華如夢水東流。

穠華如夢水東流。

紅袖漫舞,笙歌綿密,這如夢的穠華,這酒色財氣之間,有人突然想念起一隴煙雨一抹純白。

他不嗜酒色,不喜歌舞,消遣之時只是自己左手與右手對弈,彷彿於世無擾,彷彿翩然世外。他做事篤定,若是對她不好的東西,便是撒多少嬌都不讓碰,他又有些把不住,蹭兩下便紅臉任她抱住往床上倒。他臉冷颼颼的,但是不言不語的關懷卻叫人肝腸都要化了去,他平時看著不說話,那日醉了兩人碎碎地嘮嗑,他竟囉囉嗦嗦絮叨了一夜……柴洛槿摸著杯子笑,忽然又搖腦袋暗想,她這個要嫁給方丈的尼姑需收心破紅塵了,他說過,要信他,要成親……

鄭顯隔著幾步遠仔細瞧她的笑,心裡有些高興,雖然打跑一個粗俗惡人不該是他一個王爺屈尊乾的事情,畢竟讓她笑了,還笑得很真誠舒暢,比任何一次對他耍流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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