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2 / 4)

小說:土家血魂碑 作者:蝴蝶的出走

個三四十歲男人的聲音。

“覃瓶兒被半傀上身了?”這是我心底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局勢很緊張,也許是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的緣故,我一時竟忘了覃瓶兒的安危,想上前拉她卻又畏手畏腳,想再跑遠點卻又心有不甘,思維和行動都陷入茫然無措的悲慘境地,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大聲吠叫不休的花兒見我和覃瓶兒傻愣愣看著對方,不知何故,從乾龜背上一躍起,像一枚重型炮彈撲向覃瓶兒,在空中張開恐怖的大嘴,露出閃著寒光的尖利牙齒,閃電向覃瓶兒纖細雪白的脖頸咬去。我如夢初醒,剛想大喝一聲擋在覃瓶兒前面,誰知覃瓶兒抬手輕輕一拂,花兒迅猛無比的身子像撞上一堵堅硬的石牆,咚地一聲巨響直直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撲通一聲摔進水潭,雪白的浪花四濺開來。

這一變故又讓我內心一震,撲向船舷伸手去水中拉扯花兒,誰知這夥計吃了大虧居然勇猛無比,在水中撲通撲通遊向乾龜,接著低嚎一聲後腿耷拉著爬上乾坤的背頂。而兩隻巨龜對眼前的勢態渾然未覺,仍不遺餘力拱著黑色採蓮船前行。

我既擔憂覃瓶兒被鬼魂附身的事,又擔心花兒吃了鉅虧,回頭尋找滿鳥鳥準備叫他分擔一下我的內心的巨大壓力,誰知這夥計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跳上了坤龜的背部,像個匍匐爬行的戰士縮在龜殼我後側,兩隻黑洞洞的眼睛不知在看什麼。幸運的是,此時的他,仍把那顆發出萬丈光芒的玄衣都郵珠舉著手裡,像舉著一枚手榴彈,同樣黑洞洞的大嘴弄出一個橢圓造型,似乎在喊“同志們衝啊!”

我又氣又急,剛想高聲把滿鳥鳥的祖先們依次請一次安,覃瓶兒的臉忽然湊近我的眼睛,尖挺小巧的鼻子幾乎與我的嘴巴零距離接觸。仍是那個粗獷的聲音,仍是那個平和溫婉的語氣,“阿瑪尼切?”

這聲音聽在我耳裡,但我並沒見到覃瓶兒的嘴唇張開,而且那聲音也似乎來自她的喉嚨,這讓我越加震駭,緊緊盯著她的小嘴,直到她再次說了同樣一句話後,我終於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那聲音確實不是來自覃瓶兒的口腔。出於好奇心的趨使,我居然麻著膽子靠近覃瓶兒,側耳在她身上探聽起來。

半晌,我駭然得知那粗獷的聲音居然來自覃瓶兒的小腹!沒錯,確實是小腹!

也許是覃瓶兒是我最想親近的人,我此時好奇遠大於恐懼,居然忘了當前的處境,耳朵貼近覃瓶兒的小腹仔細聽起來。覃瓶兒不為所動,依然靜立不動,對我的行為舉止置若罔聞。“阿瑪尼切?”同一句話再次響起,這次我聽得更清,聲音稍大些,但愈加悶濁。

我此時已經完全相信,覃瓶兒確實被某人的鬼魂附身了,這個人,也許就是船棺裡那個骨架支撐著一個假腦袋的人。

“您家……您家……是誰?”我仰起腦袋,偏著頭問。

第四十章 巴蔓子(2)

“吾乃巴蔓子,爾是何人?”謝天謝地,這次我終於聽懂了,雖然那腔調實在古怪。

“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吾乃巴子國將軍巴蔓子,爾是何人?楚王安好乎?”覃瓶兒小腹內的聲音仍然溫婉平和。

“楚王?”我再次懷疑自己的耳朵發岔了,停頓了下,我居然說了句特掉底子的話,“我不認識這個人啊!”說完還以很無辜的眼神望著覃瓶兒。

“然,爾等小輩,豈會見過楚王。嗟乎,吾當年感其借師恩德,為免割巴國三城,揮刀自刎將吾頭獻之楚王帳前,終不愧巴國矣……”

這一通文言文說得我雲遮霧罩,腦子一團亂麻。我趕緊打斷那個絮絮叨叨的聲音,再讓它繼續之乎者也下去,非得請一個文言文專家來翻譯不可。我說:“您家……怎麼會在我朋友的肚子裡呢?您家是怎麼……進去的?”

“吠,鼠輩豈敢偷襲本將!”覃瓶兒不答我的話,猛然轉身,雙手箕張,鉗向鬼鬼祟祟而來的一條黑影,那黑影,正是滿鳥鳥。原來,這夥計見我和覃瓶兒捱得很近,姿勢曖昧地竊竊私語,膽子就大了,踅摸到我和覃瓶兒身邊,正準備出言相問,不提防覃瓶兒會突然來這一招,一時慌了手腳,跌跌撞撞呈屁滾尿流之勢爬向船頭,堪堪躲過一擊。

我想,滿鳥鳥本不會把覃瓶兒的攻擊放在心上,只是猛然聽見那粗獷的男人聲音,一下擊穿了心靈底線,因此才會如此狼狽不堪。先前也許是花兒的吠叫聲蓋過了男人聲音,滿鳥鳥可能並未聽見我和那聲音的交談,此時猛然一聽,縱是膽大包天的人也難免嚇一跳,何況對鬼魂仍懷有餘悸的滿鳥鳥?

覃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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