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耀!”頃刻已排山倒海般響成一片。
他身著臂繡‘衛’字的軍服,身材挺拔如山嶽,大眼炯炯有神,勁芒連閃,手提把巨大長劍,在擂臺上一站,不動不搖,氣勢已如山般壓來。
熊耀雙手分擺,喝彩聲倏然消失,眼芒在主席一掃,隨即在我身上略做停留後,對風非雲抱拳道:“熊耀見過家主,柔大將軍,復大人。”他先叫家主風非雲再直報出柔日白的姓,顯是不把太子爺放在眼裡。
風非雲點點頭,含笑看向太子爺,復嚴則轉頭過來,對我輕點下頭,看來應是讓夜鷹排眾而出了。
感受疾雨公子輕撫了下後背,突見柔日白轉過頭,肅容道:“夜鷹,日白對你有信心!”
我嚴聲回道:“夜鷹定不辱軍上威名。”暗自嘆息著看他轉過頭去,柔日白是金陵王兒女中最小的,心機卻最是可怕,選給夜鷹打氣的時機拿捏至恰到好處,我雖心中不信此為他的真心,但即將面對性命相搏也覺得心裡一暖。
我一躍上擂臺,微笑抱拳道:“小子平民夜鷹,見過熊軍衛。”
報出姓名後,耳聽圍觀人群中有人輕聲低語,熊耀目露思索神色,忽哈哈大笑,豪氣干雲道:“便讓熊某會會連勝過劍九霄和雲庭的夜鷹。”
我聽後突想起計無失,心裡一驚:我可能太看輕計無失了,柔日白知道夜鷹來此或可因為中心廣場上我的一站成名,若那樣計無失因何升職,難道要我與熊耀決鬥的毒計是他想出來的,夜鷹不在金陵這些時日竟讓他變聰明瞭嗎?
“夜兄怎還不亮出病刃?”熊耀的聲音適時傳來讓我脫出疑問的糾纏。
我做訝然狀,失聲道:“小子抱歉,竟沒帶武器。”熊耀夾勢而來,夜鷹便讓他先餒一餒。玲瓏如風非雲一定能看破此番做作的目的,只是我背對主席,遺憾看不到他表情。
熊耀握劍虛拔,凜冽殺氣瞬出即消,放開手,大聲道:“快去取來各種武器,隨夜兄挑選!”
近臺處兩個武士看向主席,隨即排開眾人,飛奔而去。
熊耀如標槍般挺立著,身量奇高,竟比我高出整有一個頭,他瞬都不瞬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過來,我知道他剛飛奔而來然後借喝彩蓄起氣勢已消,現他目露寒光地看過來,是要破開夜鷹心靈的縫隙,好為一會的決鬥在我心裡埋下失敗的種子。
我再看不向他,環首四顧,腳下臺面非常廣大,即在擂臺東北角擺上那面兩人才可合抱的大鼓,也不覺得檯面變小。
突見兩道媚光飄過來,順媚光看過去,我目光瞬間凝滯,雄耀躍來方向俏立著兩個人比花嬌的美豔可人,靜立身姿看過去已覺其風情萬種,即便是美麗如鹿靈來此,亦只是個各擅勝場的結局。
我望向兩個可人,兩個可人也望向我,其中那個眼帶春情、嫋娜生姿的女子忽地嫣然一笑,驚現的媚態讓我差點忘記自己正站在擂臺上;猛見她身邊顧盼生妍,眉宇間深具知性美的女子狠狠盯視過來,隨即她對那嫋娜生姿的女子輕聲耳語幾句,兩女輕笑起來,轉頭看向熊耀。
剛來時未見到這兩位可人,應是隨擁簇熊耀的人群來此的,芳心也應是早被身邊這傻大個奪去了,再看恐會徒增煩惱。眼光便看向兩武士消失方向,卻見擂臺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搭起一個高臺,臺子上嬌立著眾女兒軍團,遠看不清姿容,但見眾女身段、腰支應都是少有的美人,想來是風府司職接待的女官,不欲與男子擠在一處觀看,才另起高臺。
眼見兩武士“呼哧”“呼哧”地抬著兵器架跑來,眨眼從分開的人群中奔至擂臺上,轟然放下兵器架,雙跳下。
熊耀道:“夜兄請!”無劍手伸向兵器架。
我緩步踱過去,掃視一眼,伸手提起把單鋒闊背長劍,再不看向餘下的一眼。
長劍寬長沉重,豎放可高至我胸,單手提劍非常吃重,鞘是個楔形,我手握緊它“滄浪”緩拔出長劍,隨著寒光顯現,看清劍刃、把相接處雕刻著它的名字。
全場人都鴉雀無聲地看我淺拔出劍。
這把劍的樣式重量應是西大陸騎士所用兵刃,可它卻有個神州名字:不易。
“鏘!”
我歸劍於鞘,轉過步回原處,心裡面除了擊殺面前大漢外在無其他任何想法,緩緩道:“劍名不易,不離不棄,易守易攻。熊軍衛請小心。”
這把單鋒劍的名字我一見下便喜歡上了:雖臨生死,我心不易。
卷三轉折第九節不易劍
熊耀右腳前踏小半步,不丁不八地立著,左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