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妹妹也早些睡罷。”
屋裡傳出此聲後,便恢復寂靜。在這個時候,浣紗村亦是安靜地浮在夜色裡,遵守‘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村民應是早睡下了。
我輕聲道:“你姐姐輕紅我已接到寶寶那裡,浣紗村對於她太不安全,希望輕紅妹妹不要掛心。”
輕盈聽後歪著頭看著我,沒有憂傷,也沒有焦急,卻似乎有一些好奇。這個世界的人一旦相信一個人,便會一生不變。而且他們亦不會有離情別緒,只會衷心祝福其在他方的幸福,然後專注自己眼前幸福。
輕盈輕聲道:“我可以去看看姐姐嗎?”
“當然可以。輕紅和我在一起,夜鷹會保證她平安幸福的。”我平靜道。
輕盈轉成歡顏,欣然輕聲道:“我知道恩公哥哥的名字,記得輕盈會去尋你。”
我點點頭,揮手出村而去。
我直奔入密林邊,伐倒棵棵大樹,反覆幾次把磨剔乾淨的樹幹送到浣紗村南的學堂邊,此地位臨學堂,相對遠離村居。我想在這裡為輕紅造個小小木居。
悄聲用中軍刺破開樹樁,把粗大的木樁削成或長或短或方或圓的木塊,塊上具留有嵌槽和木楔,隨即把它們連線起來,塑造心中的形狀。
這是我第二次搭建房子,全神灌注下,兩個時辰便平地搭起一個精緻的小木屋,兩進的木欄塑成一個月牙,連同接上的房子外沿匯成一個滿月。滿月般的院子裡秀立個獨間木房,雕紋木窗兩側,中間是木片交錯編成的木門,推門進去,可見一桌、一凳、一床,這是我想象中的山居生活。
我在第一進木欄上書“浣紗村”,第二進書“明月陵”,書寫時溫情盈懷,心中已無憂傷。月光漫過兩道圍欄,從窗子爬入,落在屋子裡。
浣紗村,明月陵。
我在太白居臨街的雅間喝酒。
面前杯中物,在這個世界人們又叫它孟婆湯,喝了會記起前生事,累積的記憶讓喝了孟婆湯的這個世界人不堪重負,可對於我,那便是酒,可以醉生夢死的酒。
在同樣的陽光漫天中回到狼牙山,卻未見到她,我不斷抗拒內心煎熬捱過小半天,在小村莊遍尋新建的傳信陣而不得。經歷我不在的歲月,村民竟也都搬至他處,村守亦不在,整個村子悄無人聲。日朗風清,我卻如墮入寒冷冰窖,原來那次傳信是她到金陵發出的,原來村莊裡從來就沒有過傳信陣,原來我竟從不去關心她身邊究竟發生過什麼,我也許就這樣失去了她……
匆匆趕到金陵盜賊工會賣了點鋼槍,到了中心廣場,信卻未發出去:她現不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