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袖,十二分悠閒的模樣,緩緩地坐下,還閒情逸致的擺出了自認最嫵媚銷魂的模樣。
佟湘玉還有什麼好怕的,她當然不會怕了,事情到了今天,怕也沒有用了,而且,她下定了決心,她在莫家受盡委屈,過的窩囊萬分,今兒個,說不得是她在莫家的最後一天,她不想再窩囊下去,也絕對不想讓莫家的任何一個人,在她面前再耀武揚威,指手畫腳的。
這麼想著,她心裡就湧現出萬分的得意:今兒個,她要讓莫家的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錦好此時忽然淡淡開口:“誰告訴你,空口無憑了,祖母讓顧嬤嬤去喚你過來的時候,也順便安排了人搜了你的院子,已經找出深海奇香了。”
佟湘玉微微一愣,她當時只注意到顧嬤嬤,卻沒有看道其他的人,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反應很快的笑了起來:“就算如此,又能說明什麼?既然能讓憐心開口誣陷我,誰又能說不會在我的院子裡栽贓些贓物。”
莫老夫人冷笑開口:“栽贓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莫二老爺也忍不住開口:“用價值千金的深海奇香來栽贓你?虧你想得出來。你是王氏的表妹,她為什麼要栽贓你?栽贓你,她自個兒有什麼好處?再說了,太醫也說了,她腹中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難不成你還要告訴我,她為了栽贓你,寧願不要腹中的孩子!”
那深海奇香,不但貴重,還異常罕見,可謂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佟湘玉會有,還是當初做花魁的時候,哄的某位恩客高興,才送了她那麼一瓶,這次若不是恨到了極頂,她又怎麼會捨得拿出來。
“就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她才會栽贓我,用一個保不住的孩子誣陷我,也算是看得起我了。至於老爺說得什麼表妹?”佟湘玉冷笑了兩聲:“若是真的心疼自個兒的表妹,會讓表妹做妾嗎?表姐是真心疼我,還是假心疼我,這話我就不說了。現在大家不是看的極為清楚嗎,若是真的心疼我,我現在也不會是莫家的姨娘了。”佟湘玉表情淡淡,面色平靜的反駁著。
雖然錦好知道她是在睜眼說瞎話,可是不得不說,佟湘玉說得還挺讓人覺得很像那麼一回事的,畢竟真正的心疼自家表妹的表姐,是說什麼都不會讓自家的表妹淪為妾室,尤其這妾室還是自個兒丈夫的。
莫老夫人氣得火氣一下一下往上拱,伸出手指,指著佟湘玉:“敢情,聽你這話,讓你做莫家的姨娘委屈你了?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哭著喊著要跟著老二的。”
瞧著佟湘玉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裡的火就更大了,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室,居然敢如此囂張,還在外人的面前,她自然要收拾了,對著一旁的顧嬤嬤吩咐道:“給我將她拖起來,扔在地上,一個妾室,居然還敢坐在我們的面前,知道的,說妾室無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莫家就是這等規矩,傳揚出去,人家不知道怎麼看我們莫家呢。”
下人們聽了這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麼都沒有聽明白的樣子,心裡卻清楚,莫老夫人這話是說給她們聽的,讓她們管好自個兒的嘴巴。
佟湘玉聽了這話,卻忽然笑了起來:“拖起來扔在地上?老夫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仁慈了,難不成摔斷了腰桿,這心也摔得柔軟了。我還以為,老夫人一定二話不說,就將我拖出去打個半死。”
她淡淡地說道:“剛剛我來的時候,見到憐心還綁在長凳上,被打爛了屁股,屈打成招,其實很多時候很有用的,老夫人為何不再我身上試試,或許我一個忍不住,也跟著屈打成招,什麼事情都認下了。”
她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遭遇知音的樣子:“難不成老夫人知道,我佟湘玉沒有其他的什麼本事,就是長了一身的硬骨頭,這骨氣還是有的,想要讓我屈打成招,怕是不能如願了。只不過,我這一捱打,就有些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能說的,不能說的,說不得都會說出來,到時候,若是壞了誰的名聲,我就管不著了。”
“畢竟我怎麼說,也進莫家的門多年了,莫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其中有能見人的,還有不能見人的。”說著居然伸出了自個兒的手,萬般憐惜的欣賞著:“你們瞧瞧,我這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起打,疼痛之下,我雖然不會認下罪名,不過……”她輕輕的笑了起來:“什麼家裡的醜事,到時候怕我一個忍不住就吐了出來。若是當真如此,還請各位莫要怪我,不過是疼痛之下的習慣性反應,總要說點什麼,好轉移些注意力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故意對錦好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