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上涼,還是站著說話吧!”
她當時不是心疼佟湘玉,而是藉機在佟湘玉的耳邊說話:“被自個兒妹子親手推進絕境的滋味如何?被自個兒親人捨棄的滋味如何?真感謝佟姨娘你有這麼個好妹妹,這世上再沒有比雪兒為我出手報仇,更讓我舒服的了。老天有眼啊,佟姨娘的妹妹,今夜可算是為我出了這麼多年堵在胸口的悶氣,怕是往後入睡,只要想起今兒個的事情,我都會笑醒的。”
佟湘玉聽到錦好的話後,又吐出了一口血來,因為比起雪兒的出賣來,雪兒的背叛來,更讓她難受的是,雪兒居然是在錦好的面前背叛了她,出賣了她。
又什麼比在敵人的面前被自個兒的親人出賣,背叛,更讓自個兒覺得生不如死。
“是你逼迫她的,對,一定是你逼迫她的……”佟湘玉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還是怎麼的,只是盯著錦好的目光,居然多了幾分乞求:“你告訴我,一定是你逼迫她的,是不是?”
錦好從袖中掏出手帕,動作輕柔的幫著她將嘴邊的鮮血擦了去,她的聲音輕柔的如同是夜風中的塵煙,風吹就散,根本沒有被人發現的可能:“不是,我從來就不曾逼迫她一句,自始自終,都是她自個兒要出賣你,要背叛你,因為,她以你為恥。”
錦好說得是真話,她雖然讓雲燕帶來了雪兒,自始自終卻從不曾威脅過她一句,因為她活了兩世,更瞭解人性,更明白從絕境中走出來的人,對現世安穩的奢求和珍惜。
雪兒現在的生活雖然清貧,可是卻是她從前都不敢想象的,雪兒是不會容忍任何人來破壞她這份幸福美滿的——即使這人是曾經相依為命的姐姐!
當然,她也不是將寶都壓在雪兒的身上,做了後手準備,或許雪兒血濃於水,不顧一切的要認下自個兒的親姐姐,畢竟當初沒有佟湘玉,就沒有現在的雪兒。
錦好又用帕子幫著佟湘玉擦了一下嘴巴,聲音冰冷:“你應該很痛,很絕望吧?你心裡一定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吧!若是這樣,我這心裡就舒服了許多,因為當初,我也是這樣恨你的。”
“只是,我們不同的,我已經從那種傷痛中走了出來,我的母親也從那份傷痛中走了出來,可是你,現在才剛剛開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熬過去。”
錦好輕笑了起來:“其實熬不熬過去,都已經不重要了,一個瘋掉的青樓女子,已經無關緊要了。”
錦好的笑聲落在佟湘玉的耳朵腫,就如同尖銳的刀子,一刀一刀割著她的肌膚,刺痛她每一根神經。
她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暈死過去,被她至親的人捨棄的疼痛,終於讓她撐不下去了,世上唯一的侵入,都已經背叛了她,出賣了她,她根本無力,也無法證明自己是真的佟湘玉了——即使這個佟湘玉的身份是造假出來的。
不過,她想昏過去,避個清閒,也成了奢望,那滿臉橫肉的轎伕,上前一腳,踩在她的肚子上,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瘋的,還是傻的,這臉都是不能傷的,還指望一張好面孔,討客人歡心,哄客人的銀錢呢。
轎伕的腳在佟湘玉的腹部狠狠地壓了壓:“作死啊,還不醒來,跟老子我回去。”
說著,就像拖著一根死木頭一樣,將佟湘玉拖上了轎子,動作粗魯的根本就不像是對待一個人,而是一隻死狗一樣:他當然不用細心對待了,又不是真的莫家姨娘,人老珠黃,又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回去也賺不了大錢,哪裡配他細心呵護?
他這樣的人,在萬花樓這種人間地獄討生活,早就沒有什麼同情心了,萬花樓中比佟湘玉更可憐,更可悲的人不知道多少,若是他還能同情的話,也不能混到現在的位置了,他能得主子看重,不就是因為他夠狠,夠絕情。
雪兒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兒姐姐被拖上了轎子,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卻死死的咬著牙,不發一言。
而佟湘玉的聲音,從轎子中傳出來:“我是佟湘玉,我是莫家的佟姨娘……”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相信她的話,而知道她說得是真話的人,卻不會站出來為她作證,包括她的親妹妹。
眾人見戲已經散場,諸家的大門也關緊了,門口來來回回,裝作壓馬路的人影也都沒有,就是黃氏也因為不放心家裡那三位吐血的,而回去了。
只有錦好幾位還在大門前。
雪兒忽然跪在錦好的面前:“求五小姐手下留情。”
錦好冷笑道:“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求人不如求己,你該讓自己手下留情。”
剛剛不認自個兒的親姐姐,現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