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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自古美人多磨練……”
那面貌尋常的男子,陡然間滿腹憂傷的感嘆起來,引得眾人紛紛附和——以許諾西的容貌,是絕對當得起美人二字的。
偏偏在這熱火朝天之中,一道寒冰般的冷哼響起,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花廳府入口處,面如冠玉的臉龐上,透著一股濃濃的戾氣,讓他的整個人都籠上一層陰冷。
“表弟,這世間的女子大多都會做戲,矇蔽些無知的蠢物,自然不在話下,你何必當真。”
此時,忽然又有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想起,只見一身藍衣,搖著扇子,桃花眼微眯,顯得幾分壞壞的男子微微彎著嘴角說道:“只要你們見了那位新進門的威遠侯夫人,還能說出這番話,我就佩服各位了。”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有機靈的人想起這二人的身份,忙要跪下,卻被謝明覃制止:“免了吧,別攪合了我看熱鬧。”
說著,拉著葉若銘坐在了下來,倒是光明正大的看向西邊的花廳,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
因為謝明覃和葉若銘的到來,讓東邊花廳的議論頓時熄滅了,這些男子不管怎麼著憐香惜玉,卻也不是笨到底,聽葉若銘和謝明覃的話,怎麼會聽不出這二人話裡的維護。
正在此時,忽然聽得一人驚呼:“好美!”
眾人聞聲看去,卻見一豆蔻年華的少女,雲髻斜綰、珠墜搖曳,幾縷隨風隨風輕輕舞動,玉容映著漫天的碧綠,淺綠的裙襬瑩瑩舞動,天生長眉入鬢,一雙流波妙目更是水光瀲灩,宛如一株雪蓮初初綻放,頗有幾分不入凡塵的味道,顧盼神飛之間,越發美的驚心動魄。
眾人幾乎忘了呼吸,疑惑自個兒是不是在夢中,可是那美人卻越走越近,漫天的荷葉,漫開的荷花,遮住了大半個天幕,只剩下小半的藍天白雲,周遭都是一片綠色。
她上身的一點淺黃,在這樣的背景下更加顯得出挑。
好似一片茫茫的深淺不一的綠色海洋中,一朵悠悠綻放的奇異花朵,格外的嫵媚動人,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玉,有種流光溢彩的奪目之美。
她步伐慵懶,不時的看向那漫天的荷葉,嘴角的笑意淺淺,似乎很喜歡眼前的景緻,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出對美景的喜愛,腰肢搖曳間,如弱柳扶風,卻不顯輕浮,只覺得優雅迷人,說不出的坦然從容,好似春風拂柳一般輕柔怡人。
當她從容走入西花廳,站在許諾西的面前,就聽見東花廳傳來參次不齊的瓷器碎裂聲——“她是威遠侯府的少夫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那種手段卑劣之人,瞧那風光月霽的樣子,實在和剛剛他們議論之人,沾不上半點。
也難怪八皇子會說那樣的話?這樣的女子,美好的如同天上的人物,怎麼會那樣的齷蹉?
就在眾人驚詫中,就見那美人瞧著許諾西的眼淚,臉上沒有半分怒意,只是風輕雲淡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聲音很好聽,像是一泓清澈山泉,輕聲慢語叫人熄了火,說不出的婉約動人。
許諾西瞧見錦好,立刻乖巧的走到她的身邊站定,低眉順眼的:“嫂子,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回去。”
錦好面上神色不動,淡然依舊,心中卻冷哼一聲,瞧著許諾西故意做出的拘謹神色,惶惶的恨不得將自個兒個縮排衣服中的樣子。
裝的跟個真的似的,怎麼也不瞧瞧你那粉嘟嘟,油光滿面的樣子,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
錦好在心中又冷哼了一聲,才緩緩地開口:“身子不舒服,怎麼不早點說?”
“我怕掃了嫂子的性子。”許諾西低頭惶恐的說道,身子因為錦好的問話,還打了一個寒顫。
她演得很好,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幕落在東花廳的男子眼裡,原本還對她報以同情的男子,不少人都從其中瞧出了做作來——很多時候,假的是真的對比出來的。
“那你現在要走,就不怕掃了我的興了?”或許錦好這話說得太過無情,許諾西捂著嘴巴,默默的流淚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真不願意陪她演苦情大戲,錦好見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和許諾西的身上,敢情她們兩個的表演比戲臺上還精彩啊!
“好吧,既然你覺得身子不舒服,就先讓車伕送你回去吧!”錦好揮了揮手:“你自個兒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到時候別說我不肯留你。”
“是我沒用,不關嫂子的事。”許諾西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對著錦好施禮,然後一副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