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好聽了就笑了起來。
“老爺說的是,家中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三小姐心情不好,倒也正常,原本我覺得,家中的事情多,三小姐心思亂,在家裡精心,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老爺覺得出去散心,參加夫人們的宴會才是對三小姐最好,那麼我就遵從老爺的意思,帶三小姐出去走走。”
許澤聽著錦好話裡帶刺,有心板起臉訓斥她一頓,卻又怕金翰林回來找茬,說真話,他對自個兒那個總是笑容清朗,神態自若,行動優雅的兒子,越來越戒備,總覺得金翰林就是一頭優雅的豹子,看著風輕雲淡,卻能在瞬間爆發出震撼人心的力量,怕是一個動作就能將對手撕碎。
於是做出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做出苦笑,憂心忡忡的樣子,道:“你是西西的嫂子,我也不瞞你說,西西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她母親……”
錦好輕輕的咳嗽一聲,面色冷了下來:母親?葉氏那個頂著淫蕩二字的賤人,被稱為母親,那長公主算什麼?
許澤也知道自個兒失言,也跟著咳嗽一聲,道:“她……姨娘又成了這個樣子,我又是個男子,總是多有不變,你是她的嫂子,長嫂如母,你得多費點心思……”
錦好可沒有給他人做嫁衣的打算,更沒有想過趟這趟渾水,給許諾西的親事出力,只要腦子沒毛病,她怎麼會搭理這事情,當下,就乾淨利落的駁了回去:“雖說長嫂如母,可是三小姐的父母俱在,怎麼著也輪不到我這個嫂子,再說了,我自個兒還沒及笄,雖說成了親,到底年輕,這辦起事情來總是不夠周全,婚姻大事,豈容兒戲,若是我辦砸了,豈不是誤了三小姐的一生,到時候好好的一家人,為了這事,怕是要鬧得生隙,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推到乾乾淨淨,還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好來,將嘴巴堵的嚴嚴實實,許澤就是再不甘心,也只得閉上嘴巴。
聊以安慰的是,總算是肯帶西西參加明王妃的宴會。
等到主僕幾人回了自個兒的屋子,雪蘭就有些不忿道:“老爺打得好主意,居然想將這燙手的山芋甩給夫人,也不想想,以夫人和葉姨娘那邊的矛盾,事情做的再好,也只有不好的份,好在夫人沒接下這燙手的山芋。”
雲燕倒是比雪蘭看的更遠:“夫人,怎麼忽然想起來讓三小姐跟著夫人出席宴會,雖說是現在葉姨娘等人今非昔比,可是三小姐之前可不是養在深閨,這些宴會應該也沒少參加,這名聲怎麼樣,早就傳開了,哪裡還需要跟著夫人出門。”
她蹙眉,有些擔憂道:“奴婢擔心,那邊怕是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離兒和翠兒兩個丫頭只是靜靜地聽著,並不插話。
錦好目光淡淡,臉上依稀帶著點笑意:“出什麼么蛾子又能怎麼著?”她神色淡然,語氣卻沉靜如水:“如今,侯爺才是這府裡的威遠侯。”而,她才是正經的威遠侯夫人。
……
雲燕的擔心,還真不是杞人憂天,此時葉氏的房裡,丫頭婆子已經被趕了出去,而許諾西和李三家的,正聽著葉氏說話。
此時的葉氏再沒有在許澤面前的溫柔如水,眼中寒氣深沉,殺機頓顯:“……我說得話,你們記住了沒有?”
李三家的長久在葉氏手下當差,知曉這位拐著彎,隔著河的表妹是個什麼性子,看起來溫柔弱小,卻是個心狠手辣的,這些年,在她手下的人命不知道有幾條,也只有老爺那昏庸的男人,當她是無害的小綿羊,就是自個兒,這些年幫葉氏經手的人命,就不下一隻手。
其實李三家的,這幾日心裡是上下不安,也不知道是跟著明顯失勢的葉氏,一條道走到黑,還是接過少夫人投來的橄欖枝,棄暗投明,另投新主。
她又想起自己男人的話,別看少夫人現在對咱們有禮的很,那是因為咱們是二夫人的心腹之人,若是真的失了二夫人這棵大樹,誰還會當咱們是回事。
她的男人還說,二夫人是個厲害的人物,這麼多年連長公主都拿她沒法子,可是李三家的,卻是個睜眼的,總覺得長公主這些年,心根本就不再中饋上,否則哪裡有葉氏立足之處,不說別的,就長公主身邊的那個羅秀姑姑,就是個厲害的。
李三家的將信將疑,心裡遲疑不定,不過她還是聽從了自家男人的話,跟著葉氏,協助她重新取得主持中饋的權利。
畢竟在外面跑著,這見識也比自個兒多些——李三家的覺得自己的男人有句話說得是挺對的,不管怎麼說,葉氏她是四少爺,五少爺的生母,只要他們兩個少爺在,她就有翻身的機會,再加上老爺待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