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起身,自個兒動手換了身衣裳,和錦好一起的時候,他很不喜歡有人出現在他們之間,破壞了他們之間那特有的,能讓人舒心的氛圍,所以寧願自個兒動手著衣,也不願意被別人闖進他們的二人世界。
金翰林的舉止之間從容而又利落,好像不會浪費半點力氣一般,帶著一種優雅淡然的美感,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錦好的臉上就流露出痴迷的眼神來:怎麼會有人將熱情和冷淡,如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呢?
金翰林換好衣服,回首的時候,就看見錦好有些迷離的目光,像是愛憐,像是傾心。
男性的自尊,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滿足,嘴角的弧度就漸漸的翹了起來,帶著絲絲的暖意,使他有些飄乎的氣質,頓時柔和了起來。
小院裡靜悄悄的,院子中的參天大樹枝繁茂盛。
午後的清風微浮,豔陽高照,透過稀疏的樹葉,在地上落下細細碎碎的光芒,跳躍間宛若仙境,點綴著的是男子那額頭眉腳難掩的清俊。
一身藍衣,冠上墜了菱孔翠玉,腰間一條銀咬扣繫著,是比平日的溫文硬是多出了多出幾分俊朗來,瞧在錦好的眼底,只覺得這世間所有的一切,皆成了他的背影。
而滿目的景緻,金翰林亦似乎視而不見,那黑亮的眼中只有她的倒影。
“好好。”金翰林忽然出聲。
“呃?”錦好應聲看著他,狐疑的挑眉:“怎麼了?”
“沒事,就想叫叫你。”金翰林說道,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滿足:“真覺得這日子似夢一般。”
“是啊,就跟夢一樣。”錦好抿唇一笑:“寧願就這樣沉睡下去,永遠不醒,真怕一睜眼,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金翰林抬手掩住了嘴巴。
他的表情甚至有些慌張:“別亂說話,就是夢,咱們也會做一輩子的。”
“嗯,做一輩子。”她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抬頭衝他一笑,伸手拉住他的手,來回的晃動著:“你說要陪我走走的,走吧!”
金翰林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她的手小巧玲瓏,握不住他的整個兒大手,便只捏著他兩根手指頭,一晃一晃,只晃得他的心也跟著顫悠悠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生兒育女,白髮蒼蒼,子孫滿堂……
“好好!”他反手將她的手牢牢的牽住,輕柔的喚了一聲。
“什麼?”錦好轉頭看著他,眼簾輕垂,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她的小手在他的大手中,彷彿鑲嵌進去一般,再合適不過。
“咱們就這樣走下去,生生世世,都這樣。”
“呆子。”錦好嬌俏的皺了一下鼻子,說不出的古靈精怪。
這般鮮活的錦好,他的心都跟著鮮活了起來。
怎麼會有人如此的可愛,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的錦好,不管是那種神情,都逃不開一種令人心動的美,像是花瓣攏起的海棠花兒,讓人想要伸手幫它舒捲,卻又貪看它的怒放。
雖然走在長廊樹蔭下,但夏日的氣溫,卻不是閒逛的好時間,沒走一會兒,錦好的額頭就出了汗,金翰林有些心疼的幫她擦了汗水,領著她往水榭方向去。
水榭裡擺著檀木案几,冰鎮的西瓜,葡萄等各色水果早已準備好了。
“天氣熱,吃點冰鎮的。”金翰林幫她剝了顆葡萄送到嘴邊:“只是你身子弱,可不能多吃,傷了胃子就不好了,十人九胃,就是貪嘴惹的禍。”
他見錦好嘟起了嘴,又有些不忍心,忙哄道:“你若是真喜歡吃,就少量多餐。”
如同哄孩子一般,聽在一旁伺候的丫頭婆子耳朵裡,都不勝唏噓起來:女人做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瞧自家侯爺的樣子,只怕少夫人要天上的月亮,都會想著法子摘下來的。
怎麼成了親,自個兒反而好似越活越小起來了……連吃東西都不會了。
錦好笑的甜蜜蜜,吃了金翰林送到嘴邊的葡萄,一股透心涼蔓延到四肢八脈,舒坦的讓她嘆息了起來。
雪蘭瞧著金翰林對錦好這細緻的模樣,神色就有些恍惚,若是自個兒能得一份,就是死也值得了……
顧嬤嬤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面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了,看來這個丫頭是真的不能留了,這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若是到最後別的丫頭沒出什麼么蛾子,夫人的陪嫁卻出了么蛾子,這以後夫人可怎麼管家?
也是最近事情多,夫人忙的跟陀螺似的,她也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