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就能生出一種信服感,似乎他說,就是真的。
而他的懷抱溫暖而厚重,只是這麼依偎著,就能給她漫天的安全感,就好像天大的難事,到了他的面前,都會被輕鬆的解決到。
她糾結了許久的問題,被他這麼淡淡的一說,似乎都變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她信他,他說能治好她的身子,就一定會治好她的身子的。
細細哄著,又吩咐在外面候著的翠兒,打了盆溫水進來,揮手讓翠兒退下,金翰林就自個兒站起身子,挽著袖子,將絹絲的帕子擠了擠,再將錦好摟在懷裡,輕手輕腳的幫她擦去眼淚,那動作輕柔的,就好像錦好是珍貴的陶瓷娃娃一般。
錦好心裡的悲傷一掃而空,只覺得感動,被珍惜的感動,任憑金翰林動作。
“我要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咱們府裡的產業這麼多,一個男孩太累了。”
金翰林吃吃地笑了起來:“好,都聽你的,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手下擦淚的動作,卻未曾停下,這麼來來回回了幾次,才算將錦好臉上的淚痕收拾乾淨。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第一次做來,居然能將淚流滿面,狼狽不堪的哭泣嬌娃娃收拾成乾淨利落小美人,他這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得意和滿足來。先前因為雪蘭生出了怒氣,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見終於哄好了錦好,他抱著錦好,坐在窗前的榻上,輕吻著她的唇角,輕柔的說道:“以後,你想做什麼,都依你。你要放火,我幫你搬柴,你要殺人,我幫你拿刀,就是莫再哭了,傷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這男人,還能不能再縱容點?有這麼說話的嗎?什麼叫你要殺人,我幫你拿刀,就是寵妻子,也不是這麼個寵法?
可是為什麼,她聽了,這心裡卻跟吃了蜂蜜一般,甜的發膩。
錦好緊緊的摟著金翰林的腰肢,將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
表哥的心跳,聽的清清楚楚。
“砰,砰……”
一下,一下,又一下,堅定,有力,低低的迴盪在她的耳膜之中,自己那顆雜亂無序的心也像是在這沉穩的心跳中找到了歸宿一般,合著他的心跳,跟著跳動了起來。
閉上眼睛,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感受著那份她獨佔的安寧。
這就是夢想中的安寧,世間的一粟。
屬於她的。
只屬於她的小小世間。
是表哥用他百般的寵愛,萬般的包容,千般的溺愛為她支撐起的世界。
她這是又怎麼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是不是想要撒嬌,還是心裡的芥蒂還在,沒能放開?
金翰林有些吃不準錦好的心思,可是他實在看不得錦好落淚,也喜歡看著她這般依戀著自個兒,就摟著錦好,大手輕輕的在錦好的背上拍著,溫柔細聲的勸道。
“我一直擔心你太重情,雪蘭的事情,其實你早就有所察覺,卻一直自欺欺人,奢望她能醒悟過來。因為她是你的陪嫁丫頭,又是從小陪著你長大的,我也不好插手,卻一直擔心,你會因此受到傷害。”
他語氣漸漸鄭重起來:“好好,這世間共患難,不能共富貴的人眾多,她不過是其中一人。這世間陪我們起步的人,會有很多,但是能陪我們到重點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他將的道理,錦好又何嘗不明白,但是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明白是一回事,但是真的放下,卻又另一回事。
想起雪蘭,錦好心中又有些黯然起來。
人本就是如此,沒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會化身為鬥士,可是那個能讓她依靠的人出現的時候,卻會變得軟弱起來。
特別是受了心傷的女子!
這樣的寵溺,這樣的溫柔,錦好覺得自個兒軟弱的如同初生的嬰兒。
心中的悲慼因為他的珍愛,頓時消去,看著金翰林,就勾起了唇,淡淡柔柔的粉唇,像花一般嬌媚,被淚水清洗過的眸子,異常的清亮,如雨後嬌蕊般的楚楚動人。
金翰林順勢,將她壓在了榻上。
“你……你幹什麼?”看著金翰林眼底翻騰的炙熱,錦好的連頓時紅了起來,身子也軟軟的,使不上力氣,卻又忍不住欲蓋彌彰的問了一句,隨即又做賊心虛的朝門口看了看。
翠兒聽著裡面的動靜,故意重踏著步子,出了門,還細心的將房門帶了起來。
這不是此刻無銀三百倆嗎?
這樣一來,大家豈不是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