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是擺好的飯,眾人就說說笑笑的進來,到偏廳吃酒去了。
錦好則是被容氏等人拉著在內堂宴飲,大家一起邊吃邊笑,姚麗娟和邱如意守著錦好兩旁,不時的幫她添菜。
桌上的婦人,看著錦好那眉眼流轉的樣子,心裡都明白,這是被人捧著手心寵著的婦人才會有的神態,想到她嫁的那個男子,心中羨慕,嫉妒,各種滋味都有。
就是朱丹鳳,也是直直的盯著錦好看,瞧著她一身大紅的真絲織金鸞的衣衫,只覺得那紅色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也不知道這輩子,她有沒有機會穿上這等紅色?
郭氏瞧著朱丹鳳那黯然的神色,心裡也痛了起來,雖說自家的女兒是嫁給八皇子做側妃,說是側妃,可說到底,還不是一個妾室,上頭可壓著正妃呢。
錦好察覺到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索性端起酒杯,敬了起來,一時間,氛圍熱鬧非凡。
樂氏瞧著這一團熱鬧,含笑道:“錦好嫁的好,姑爺不但模樣兒好,性子也好,人品更是沒得說,還得皇上恩寵,小小年紀,就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日後只怕我們這些親戚指著你的地方不少,到時候,你可要記著自個兒姓朱,莫要忘了本,不肯幫忙啊……”
這情分還沒打理好呢,就指望著她幫忙了,還是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
錦好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姚麗娟心裡卻是一堵,女兒家出嫁,最忌諱這孃家的人添事,否則再好的情分也要消磨盡了,誰願意沒事總是幫妻子的孃家人辦事。
再說了,這種事情最難辦了,辦好了,那是應該的,辦不好,卻還要飽受埋怨。
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姚麗娟雖然不滿,可是她是個有話喜歡藏在心裡的人,只是蹙著沒有,並沒有開口。
可邱如意卻是實實在在的不高興了,她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在李家人看來是直爽,最得有江湖氣的李家人胃口,可是落在這些豪門夫人的眼裡,卻是莽撞,有些不受待見。
自從邱如意跟著姚麗娟和朱三爺搬進了朱家,朱老相爺疼的跟什麼似得,可謂是活的如魚得水,可是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朱家另一房了,雖說是一家子,可是畢竟隔了一道牆,那就是分府而居,可是這些人動不動抬腳就過來,指手畫腳的,瞧著姚麗娟是個好性子,都快忘了誰才是這丞相府真正的女主子。
若不是看在朱老相爺和朱三爺的面上,她幾乎就要拍桌子而起了:你算老幾?我姐姐見過你幾次?你就當自個兒是長輩了?還指著姐姐幫忙,你羞不羞?
到底今日是自家姐姐的回門好日子,她忍住了火氣:“五嬸子說得是,我姐姐自然會記得朱家的好。您是不知道,我姐姐這個人,最是懂得投之以李報之以桃,誰對她的好,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斷不敢忘了一份。”
她就差指著樂氏的臉上問她,對錦好做了什麼好事,需要錦好回報了。
樂氏被邱如意的話噎住了,氣的頭頂要冒煙,卻還得忍著,神色不太自然的垂下腦袋,一個勁的吃酒,再不敢提什麼讓錦好幫忙的事情——原本她聽說金翰林成了京衛指揮使司僉事,她孃家有個弟弟,為人不成材,是個浪蕩子弟,這輩子科舉是無望了,故而將主意打到了金翰林的身上,若是能進京衛指揮使司,也不求什麼一官半職,就當個士兵,日後也能有個前程。
她還真敢想!
容氏是個玲瓏的,她瞪了樂氏一眼,就知道這是個眼皮子淺的,鼠目寸光,想求人辦事,也不知道找個好場合,這般拿腔拿調的,誰肯幫她。
她夾了一筷子菜給樂氏,打著圓場:“都說三弟妹賢淑,最會打理內宅的事情,莫說別的,就是這酒菜置辦的,我就瞧著眼饞。”
眾女眷都是知情識趣的,一時間就誇起這酒菜來,將剛剛那僵硬的氣氛給遮掩了過去,又恢復成熱鬧。
接下來,也沒有人再不識趣的胡亂說話,只說著無關緊要,逗樂的事情,吃了許久,眾女眷才散去,只留下姚麗娟,邱如意伴著錦好入了內室。
早有機靈的丫頭備了茶水,母女三人說話,邱如意心直口快,張口就問:“二姐姐,他對你好不好?許家的人對你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他們有沒有給你使絆子?”
錦好心裡感動,笑嘻嘻的說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
邱如意抱著她的胳膊,道:“人家不是關心二姐姐嗎?許家的那些人,做事不靠譜,你又是個晚輩,這名分上總是吃虧,我和母親就擔心他們用孝道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