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預感,怎麼覺得今兒個自己行事,是不是太沖動了些。
倒是許諾西覺得金翰林實在是人才,這樣的胡話也說得出來,這府裡上下誰不知道昨兒個他的嬌妻被貓驚到了,故而才有了今早上驅趕貓的事情,他這般說話,誰還能不知道是假話啊。
“怎麼就謀害了?”她搖頭不信:“二哥可莫要信口雌黃,你可是男子汗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千萬莫要傳出威遠侯爺管不住嘴巴的名聲來。”
“是啊,翰林,她雖然現在被降了位分,可到底還是我的姨娘,如今你一口一個賤人的叫著,已經是大不敬了,可千萬別再誣陷她的名聲,不過是一隻貓嗎,怎麼就扯上了謀害你的性命。你今時不同往日了,身為威遠侯府的侯爺,行事要多加思索,說話之前多在腦子裡想一想,可千萬別讓人說你信口雌黃,到底是年輕,少了歷練。”
許澤的話裡話外都是金翰林年輕氣盛,不勝能擔當威遠侯爺的名號,更是暗示他年輕,應該要歷練一番,就差沒明說,讓金翰林自個兒上摺子給皇帝,推了這威遠侯爺的爵位,好讓他繼續擔當。
明明是利慾薰心,卻又偏偏做出一副嚴父的模樣教導著,瞧著實在讓人噁心。
“老爺這話說得什麼話?我什麼時候信口雌黃了?”金翰林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昨兒個我和錦好一起賞月,卻差點被一隻貓襲擊,我瞧著那貓的樣子,像是這賤人的。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今兒個一早就差人捉了這賤人的貓來,讓太醫院的大夫瞧了,誰知道這看了之後,卻發現了天大的問題,這賤人的貓被餵食了五石散不說,那爪子上也被塗了毒藥,見血封喉。”
反正他什麼沒有,毒藥之類的最多,既然知道許澤要跳出來作怪,又怎麼會不做準備,貓都已經在他的手上,他愛怎麼做,誰還能擋著不成:“若是父親不信的話,我讓人將這賤人的貓帶來就是了。”
想來想,又對著許澤說道:“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怎麼這府裡上下這麼多人,那貓什麼人不攻擊,就攻擊我們夫妻,怎麼想怎麼覺得怪?”
此時,忽然從門外傳來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初我在莫家被貓襲擊,差點毀了容,心裡後怕,就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就請教了府裡的老人,老人說,若是將人的模樣雕成像,天天讓貓練習,就能讓貓只會攻擊這雕成像的人。”
金翰林受教的點頭,眼底的戾氣在瞧見心上人的瓷器般白嫩的臉頰後,變成了纏繞絲絲的柔情,站起身子,上前扶住她:“你怎麼這麼早起來,昨夜受了驚嚇,怎麼不在床上多躺會,天見可憐的,昨兒個夜裡,你可是驚驚乍乍的,一夜沒睡好,瞧瞧這眼下的青紫,可真是遭罪。”
錦好藉著袖子,沒好氣的掐了他一把:他還有臉提她眼下的青紫,還好意思說什麼一夜沒睡好,也不想想,她為啥沒睡好?什麼貓嚇的,根本就是貓纏的。
金翰林被掐了一下,也不惱,反而神清氣爽的對他展露了一個如朝陽般的笑容,扶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模樣,就跟扶著什麼自個兒的心肝一樣,小心翼翼的讓許澤差點氣死過去——自個兒來了這麼久了,連聲坐都沒說,他媳婦來,就卑躬屈膝的就差沒跪下來舔她腳趾頭了。
而葉氏對金翰林沒這等不滿,她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來了:天底下居然還有人能栽贓的如此理直氣壯的地步,她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到。
什麼五石散?什麼貓爪子上有劇毒?
她根本就沒用過什麼五石散,什麼劇毒,這明白著是要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啊。
“你胡說……你胡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五石散,什麼劇毒……”葉氏回過神來,忙否認,看著一旁的許澤,哽咽道:“老爺……這是誣陷……我沒有……”
“父親,父親……不會是母親……母親生性膽小,怎麼可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許諾西也尖叫起來。
“母親?”錦好聽得眉頭微蹙,看著金翰林不解道:“侯爺,怎麼威遠侯府的規矩這般奇怪,一個被刺了淫蕩二字的姨娘,居然能被府裡的小姐襯著母親,這倒是稀罕的規矩。”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規矩。”金翰林皺眉附和,一面搖頭,轉開了視線,像是嫌棄之極的樣子。
屋子裡的眾人頓覺得羞愧不已,可不是太沒規矩了,有這麼一個刺著淫蕩二字的主子,誰不覺得羞愧,就是許澤也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葉氏是氣極而笑:規矩?你一個和離之人的女兒,小門小戶出身,還懂什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