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計較……”
“老爺說得是。”錦好倒是頗為贊同的點頭,在許澤詫異的目光中,勸著金翰林:“不過是個姨娘,侯爺何必與她一般計較,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給老爺點情面吧。”
這話許澤聽著順耳,忙點頭附和道:“翰林,就看在父親的面子上……”
他話還沒說完,金翰林倒是點頭應了:“倒是我疏忽了,既然老爺開口,這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我大好的日子裡,也不想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
“就是……”許澤鬆了一口氣,抬手,就示意葉氏和許諾西回去。
先忍忍吧,等到日後再慢慢走著瞧。
葉氏垂下眼簾,就準備離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就不信,她就報不了這仇。
“拉出去賣了吧!”金翰林一擺手,一面一旁的下人,將葉氏拖出去。
滿屋子的人除了錦好全都傻掉了,這……
“沒聽見侯爺的話啊。”錦好回頭對著一旁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像是吞了什麼,被噎著了一般。
那丫頭一個哆嗦,雙腿一軟,差點站不穩,哪裡還有力氣去拖人出去。
“你說什麼?”許澤以為自個兒聽錯了,不由得再問了一遍。
而,機靈的丫頭婆子已經將葉氏一拽,向門外拖了去。
“拖出去賣了啊。”金翰林隨意的說道,一邊不解的看著許澤,似笑非笑的說道:“老爺也說了,一個妾室而已,雖說今兒個這事情我不打算追究了,可是謀害我的性命,這事情可不算小,我看著老爺的面上,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這樣的禍害怎麼還能留在府裡,自然要打發出去了。”
說到這裡,倒是笑了起來:“老爺不會是捨不得吧,一個刺了淫婦二字的妾室,留在府裡,也不過是丟了許家的臉面,咱們將她發賣了,總算也留了一二分臉面。”
他倒是想得周到:“老爺若是捨不得,我幫老爺再買幾個機靈的伺候,就是了。”
如果這時候許澤不是死死的忍著,就一巴掌打了過去,這是他兒子嗎?居然出口就要賣了他的妾室,他真的以為他是這威遠侯府的主人了,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即使氣的心裡要嘔出血來,許澤卻還做出一副慈祥的樣子:“翰林,咱們許家歷來寬厚帶人,她到底替咱們許家生兒育女,怎麼能說賣就賣了呢?區區小事,你男子漢大丈夫,何必斤斤計較呢。”
許澤沉聲道,緊緊握著手,隱隱露出一絲紅色的血跡。
區區小事,斤斤計較,金翰林聞言又是一笑,金翰林看向許澤:這個男人總是給他驚喜啊,原來他性命攸關的事情,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區區小事,也難怪當年他會被這個賤人扔到亂葬崗了。
誰讓他的生死,是區區小事!
錦好卻是面色黑了下來,既然區區小事,不過是奪了你的愛妾一隻貓兒,你就跳著鬧著要給她的丈夫一個下馬威。
她正愁著住不到你們這些齷蹉小人的把柄,你們自個兒送上門來,又怨得了誰。
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說金翰林的命是區區小事,讓他莫要斤斤計較,錦好哪裡肯讓人這般羞辱金翰林,打算今兒個,就讓這些人睜大眼睛看看她的能力,也算是她送出的第一份大禮。
“照老爺這麼說,謀害侯爺的性命,是小事了?”錦好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定定的看著許澤:“我薄有運氣,被太后娘娘封為一品博學,可是這等事情,卻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妾室謀害侯爺的性命,居然是區區小事,沒謀害了成功,老爺還讓侯爺莫要斤斤計較,這事情,倒是有趣,等今兒個我回門的時候,就將這有趣的事情,說給祖父,父親聽聽,等下次再見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將這事情說給兩位貴人聽聽。”
金翰林一怔,這是要要挾啊,赤裸裸的要挾。
“侯爺,侯爺……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是我的錯!”已經被拖了幾步遠的葉氏可算是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也不敢再奢望許澤了,乾脆的認錯,一面掙扎著,一面對著哭求著:“侯爺,侯爺,都是我錯了,侯爺要打要罰我認了,還請侯爺看在弟弟妹妹的份上,饒了我,不要賣了我,若是他們有個被賣的姨娘,可如何活下去……”
她的聲音具有極強的穿透力,而且哭功了得,這幾句話哭起來,那可算是一波三折,波波盪漾,若是將她放在戲臺上,只怕此刻臺下的觀眾,全都會跟著她傷心落淚。
錦好此時似乎被哭的心軟:“侯爺,她到底是老爺的妾室,咱們身為晚輩,到底不好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