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不理會莫老夫人漲得如同豬肝的臉,她只管砸東西,能搬動的就舉起砸向莫老夫人,看著莫老夫人臉上的青筋,一個勁的亂跳,她心裡堵著的惡氣,才舒坦一些重生之錦好。
如果遇到搬不動的大件,她也不硬搬,直接推到了,摔在地上,這時候,她也會找到樂趣,每砸一個大件,莫老夫人就會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氣,臉上的肉都會一顫,這讓她很痛快,非常的痛快。
王老夫人手裡砸著東西,嘴裡也不閒著,一面砸,一面叫:“莫家不顧廉恥,一女二嫁,氣煞我也!”
直到砸完了莫老夫人的房間,將她身邊伺候著的丫頭婆子打得在地上哭爹叫娘,她給給了喜紅等人一個眼色,然後喜紅等人心領神會,一面扯著自己的頭髮,衣裳,一面癱在地上嚎嚎大哭,叫嚷著:“莫家欺人太甚,莫家仗勢欺人……”
看得莫老夫人那叫一個怒氣沖天,聽得莫二老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到底哪個被氣著,被欺著啊?這王家也太不要臉了,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住手,全都給我住手!”就在莫老夫人氣得快要吐血的時候,一聲威嚴的呵斥聲響起——來人正是莫氏的族長。
莫氏的族長其實今兒個一點都不想過來,可是不來不行啊,誰讓他是族長,誰讓莫府的老太爺是莫氏混的最好的,族裡不少事情都指望莫老太爺幫襯呢?
所以,不管他內心多麼不想趟這趟渾水,卻都只能咬牙過來,不過心裡對莫老夫人越發的鄙視了,還大家出身,這都做得什麼事情。
門外那顯眼的旗子,他只要眼睛沒瞎掉,都能看的見,而旗子上的字,只要他還長腦袋,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一女二嫁,莫老夫人腦袋怕是被門縫夾了,否則這麼弱智的事情,怎麼會做得出來,她知不知道官聲,臉面啊?
王老夫人砸到現在,心裡也痛快裡,手裡也有些累了,而喜紅等丫頭,打到現在,也覺得渾身發酸了,所以早就等著有個合適的人喊“住手”了,一見莫氏的族長喊話,立馬順著杆子滑了下來,便都立刻住了手,就像是萬分給莫氏族長面子的樣子——這倒是讓莫氏族長虛榮之餘,對王老夫人有了一絲好感:雖說是個商賈之婦,不過看起來倒不是半點道理不講的,怕是被逼急了重生之錦好。
隱隱地,想起私下裡的流言,王家老夫人請了算命先生算了八字,想讓莫錦冉提前進門沖喜。
想到那王家子嗣艱難,只有王天鵬一棵獨苗,也難怪這般著急的。
這麼一想,對王老夫人的潑辣行為,又多了一層理解,再看莫老夫人,就越是不順眼了,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總是不停的攪事出來——他其實對莫老夫人將莫府的女兒嫁進葉家給葉二公子做平妻的事情是不滿的,鄉下人,不懂什麼平妻不平妻的,只知道不管怎麼著,上面還壓著一個正妻,這算什麼平啊?
莫老夫人不知道莫氏族長心裡對她已經生厭,見到莫氏族長,以為自己的靠山到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立即嚷了起來:“無知婦人,還不快給我道歉!”
莫二老爺此時終於徹底的回過神來,跳腳:“道歉,快道歉……”
就在此時,一聲暴喝:“道歉,無知婦人,還不快道歉!”這聲暴喝聲自然是莫氏族長喊出來的。
莫老夫人眼裡的笑意更燦爛,她就不信在強大的族氏面前,王老夫人還敢猖狂,毫不掩飾眼底的笑意,對著王老夫人道:“你今兒個好好的跟我道歉,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或許還能放你一馬,若是不然,你就不要怪我……”
“閉嘴!”莫氏族長氣得雙手都抖了起來,沒想到莫老夫人到了這個時候,還蠢笨的像是一頭豬:“我是讓你道歉,無知婦人,禮義廉恥都不懂,一女二嫁,丟盡了族人的臉面……你道歉,好好的給王老夫人道歉。”
又對著一旁的莫二老爺吹鬍子瞪眼睛的:“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將錦冉的花轎追回來?”
說完,指著莫老夫人道:“等一下,給王老夫人道歉之後,你就去宗祠給祖宗請罪,我莫氏一族,向來言出必行,從不更改,你倒好,一女二嫁,將我莫氏一族百年的聲望毀於一旦,讓祖宗蒙羞重生之錦好!”
又指著莫二老爺罵道:“你還是進士呢?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這等背信棄義的事情,居然也做的出來,置莫氏祖宗何地,置禮義廉恥何地?”
不是莫氏族長偏聽偏信,而是人家王家老夫人今兒個這等架勢,就說明這莫府一女二嫁之事絕對的存在,否則哪個腦殼壞了,鬧到親家門口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