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評完了莫家的母子,又指著王老夫人,道:“王家老夫人,你雖然烈性如火,一心憐惜孫兒,可是這般打上門來,置三從四德於何地?”
王老夫人向來是會看人眼色的人,更是能屈能伸的,今兒個,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為了逼莫氏族長出面,她可是知道莫氏族長最重禮教,斷不會容忍莫府做出一女二嫁的事情的。
鬧也鬧過了,打也打過了,砸也砸過了,現在是該想著法子將自家孫子的救命符給帶回去了。
她頓時不顧臉面的大哭起來:“莫家四兄弟,老姐姐今兒個舍了這張臉不要,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我那苦命的孫子,才做出這等不要臉面的事情,哪個不想好好的走走親戚,見面點頭微笑,可是莫府實在太過欺人太甚,明明許了親事,轉個頭,就拿著自家的孫女攀高枝。”
她抹了一把眼淚鼻涕:“若是往日裡,我也不會擋著錦冉攀高枝,畢竟那也是我的外孫女,我能不望她好嗎?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那孫子可等著她救命呢?這一時半刻,除了她,我去哪裡尋這樣的八字去?”
莫氏族長聽著王老夫人這般哭哭啼啼,大家都是有孫兒的人,這其中的苦楚怎麼能不明白,雖說王家少爺往日行為太過乖張,可是王老夫人的憐惜,他這個做爺爺的人還是懂得,見莫二老爺居然在一旁裝木頭,根本就不打算將莫錦冉接回來履行婚約,故而雙目一橫:“今兒個,你們若不將錦冉找回來,我這就會族裡召集會議,稟明祖宗,將你們莫府這支從族譜裡除名,我們莫氏一族,向來信守承諾,從來沒有你們這等出爾反爾之人重生之錦好。”
這話一說,不管是莫老夫人還是莫二老爺都變了臉色,除族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到時候,莫說被人輕視,就是莫老太爺那裡怕是也過不了關——只怕莫老夫人會落得個休棄的下場,就是莫二老爺也會被莫老太爺厭惡。
這還得了,於是兩人心裡再氣,再怒,也不敢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莫老夫人忍著心頭的翻滾,給王老夫人陪了不是,希望她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將今兒個這事給揭了過去,莫二老爺也腆著臉,求王老夫人手下容情。
可是王老夫人事情是可以揭過去,手下也可以容情,但是孫子媳婦卻不能不要,說什麼都要和莫家結親。
莫老夫人苦口婆心,勸說,錦冉已經上了葉家的花轎,哪有再回頭的道理,可是不管他怎麼說,王老夫人也不肯鬆口。
許久之後,莫老夫人咬了咬牙:“天鵬那孩子我看著也喜歡,不若就讓錦好那丫頭嫁過去吧!”
莫二老爺吃驚的抬起眼睛,看著莫老夫人,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眼下,也只能用錦好替了錦冉了。
若是以往,王老夫人定然高興的應了下來,畢竟她自個兒也中意錦好那丫頭,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她中意不中意的事情了,而是錦冉的八字能夠救下她的寶貝孫子,錦好那丫頭再好,沒有那救命的八字有什麼用。
當即,一口回了,說什麼只要錦冉。
這不鬧得不可開交,三夫人張氏眼神一閃,終於逮到機會說話了:“母親,不如我們讓王家老夫人回去準備喜堂,再讓一頂花轎,將錦好那丫頭送去葉家別院,再讓葉家將錦冉送回來,咱們就說今兒個兩個小姐出嫁,搞錯了重生之錦好。”
她頓了頓:“錦好那邊,我去說。母親,您看如何?”
到了此時,也只能如此了,莫老夫人臉色難看,狠狠地瞪了張氏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都是這麼個不省事的,將莫家置於這等地步,硬生生的斷了莫家登天的梯子,可是不應又能如何呢?難不成真的讓莫氏一族將他們莫府除名嗎?
張氏心頭一喜,就帶著身邊的丫頭書兒,棋兒,還有一群看著面生的丫頭婆子去了錦好的院子。
……
錦好看著葉若銘身上的傷痕,眼淚滾滾的落下,好在,她知道眼淚是不能醫好葉若銘的傷,顫抖著手,從白色瓷瓶裡到出藥丸,塞進葉若銘的嘴裡。
葉若銘的呼吸越來越弱,像是隨時都會斷了呼吸一般。
錦好瞧著這般虛弱的葉若銘,手腳都嚇得有些冰涼:這藥到底有沒有效,就算面對黑衣的刀劍時,她也沒有像此時這般緊張。
漸漸地,葉若銘的呼吸聲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那蒼白如冬雪的臉色漸漸地有了一絲血色,她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一些,站起身來,才覺得自己雙腿發軟,後背陣陣發冷,原來內衣早就溼透。
剛剛站起來,打了內室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