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狂的撕打著雲燕,雲燕自然不敢抵抗,不住的後退,而錦冉卻一個勁的窮追不捨。
錦好哪裡捨得自己的丫頭被這般作踐,想到前一世,莫錦冉也是這般不將她的丫頭當人看,那壓抑不住的仇恨,冒出了心頭,新仇舊恨,讓她冷了心,硬了腸,正想著衝上去,將錦冉狠狠地推倒。
誰知道,雲燕瞧見錦好眼裡的光芒,心裡暗叫一個不好,只怕小姐要為了她壞了計謀,她眼角的餘光,瞟到一旁那描金畫圖的柱子,狠了狠心,側身,順著錦冉的力道,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
血,噴灑一地,雨水沖洗著,流瀉出絲絲小小的河流,一片血紅。
眾人一陣驚呼,立刻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驚呼聲,哭泣聲,響成一片。
錦好衝上去,顧不得什麼,抱起雲燕,眼淚滾滾而落:“雲燕,雲燕……”你怎麼這麼傻?比起懲戒錦冉來,你才是最重要的,笨蛋,笨蛋,你這個大笨蛋,為何前世,今生,你的眼裡都只有我,而沒有自己。
她抬起頭,雙目赤紅,狠狠地瞪向錦冉:“你為何總是這般心狠手辣?怎麼能對雲燕下這樣重的毒手?她護著主子,有什麼不對?你怎麼能如此歹毒?她雖然只是一個下人,可是下人也是一條性命,也是人啊!你怎麼能如此歹毒……”盛怒中的她,將前世一直藏在心裡的話,吼了出來。
這句話深的眾下人的心,大家心中對錦好的好感更盛,這才是良善的主子,這才是讓人值得用性命追隨的主子——不為別的,就為了這麼一句話,一輩子跟著,也值了。
畢竟,這莫府上下,還沒有誰這般為一個下人心疼,沒有誰曾說出過這麼一句話——下人的命也是命啊!
錦好毫無例外的贏得了眾下人的心,而,錦冉自然更讓下人們憎恨了。
錦冉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猶自氣道:“一個下人,你用得著對我這麼嚎叫嗎?別忘了,你現在扮演的角色,可是對我情深意重的好妹妹?你的丫頭很忠心啊,難不成,你不打算扮演好妹妹,而改扮演好主子去了!”
王氏聽著錦冉的話,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希望這個蠢物,能長點腦子,收斂點,莫要再胡說八道,也不看看,老夫人都給氣成什麼模樣了?
莫老夫人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渾身上下也顫抖不已,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算是看清楚了錦冉的真面目:這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主,若是再這麼下去,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樣的風波出來?只怕到時候,整個莫家都要因此蒙羞。
莫老夫人心痛難忍,她就不明白了,怎麼她養在身邊,就養出了這麼個是非精,禍害來。
錦好擁著雲燕跪在莫老夫人的面前,一雙眼睛全是最真摯的情意:“祖母,孫女懇請祖母給雲燕做主。雖然她只是個下人,可是這些年,她陪著錦好長大,將孫女照顧的無微不至,雖說是丫頭的本分,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句不敬的話,雖然是個下人,可是在孫女的心中,她也算孫女的親人。”
錦好的眼眶子微溼:“二姐姐氣孫女兒多事,孫女也不怪她;二姐姐誣陷孫女謀害她,孫女也不怪她,但是,她傷了護主心切的雲燕,孫女卻不能不為雲燕討個公道,否則這以後莫家上下,哪個下人還敢站出來,護住主子,豈不是要寒了下人們的心?”
這麼一番話,說的院子的下人心頭又是一熱:有情有義啊!
也難怪能小小年紀就能教匯出那麼一個忠肝義膽,捨身護主的丫頭出來。
錦好殷勤的看向莫老夫人,一雙眼睛澄清如古井深水,瀲灩逼人,看得莫老夫人覺得自己若不答應這等要求,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這番話說得字字動人,句句動情,就是個木頭人也要被打動了——主子有情,丫頭有義,真真兒的一對好主僕。
王氏瞧著莫老夫人眼底的動容,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搶先對著錦冉喝道:“錦冉,你快跟雲燕丫頭道個歉,我早就跟你說過,做事不要毛躁,你倒是好,氣起來,心裡就沒個譜兒,手裡也沒個輕重,居然傷了雲燕,還不給這丫頭道個歉,再賞點銀子給這丫頭好好休養,就算是你的一點心意。”
錦冉一向自視甚高,現在聽得王氏要她向個丫頭道歉,她怎麼能接受這樣荒唐的主意,這些丫頭婆子,都是莫府的下人,說得好聽點,是丫頭,說得難聽裡,不過是完成工作的工具,打了就打了,傷了就傷了,就算是死了,那也只能怪她們命不好,這樣低賤的丫頭,還要她道歉,她這個母親,是腦子進水了。
眾怒難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