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有的大家閨秀遇到陌生男子一般無措,低下腦袋,正好掩去嘴角的譏笑,卻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的黏在她的身上。
“五妹妹,母親是你的長輩,下次說話,莫要如此鋒利,女兒家溫良恭儉讓,切莫忘了。”子不言父過,兒不嫌母醜,錦俊雖然覺得自個兒的母親和一個晚輩鬥嘴較真,有些不妥,可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自然想也不想的維護,再說了,錦好剛剛的話,聽在錦俊的耳裡,的確太過尖酸刻薄,他這麼說,也算不得什麼過分。
果然是母子連心啊,想都不想的就做了護衛來。
錦好心裡冷笑不已,面上卻陡然間換了表情:“大哥,溫良恭儉讓,錦好何嘗不想?只是我再讓下去,明兒個,大哥就見不到我這個妹妹了,就等著給我收屍吧!”說罷,一雙眸子氤氳著水氣,水汪汪的透著一股無法用言語能形容出來的誘惑,修長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搖搖欲墜的珠淚,在陽光的折射下,五彩繽紛,更顯得楚楚迷人,悽豔動人。
這樣的楚楚可憐,這樣的似嗔似怨,這樣的悲苦難忍,只要是人聽了,這心裡都會對錦好生出一份同情,即使物件是自個兒的老孃。
這招是錦好從佟湘玉身上學來的,雖說很多時候,她挺瞧不上佟湘玉那做派的,但不得不承認,這裝可憐其實很多時候都很管用的。
這不,一向唯母是從的錦俊和錦傑都隱隱的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好似王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欺辱了她——王氏也的確做了。
“母親,五妹妹年歲小,有些事情做得激進點,母親耐著性子慢慢兒教就是了。”錦傑瞧著錦好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開口為錦好求情:五妹妹雖說這些日子轉了些性子,可到底不過是十歲的孩子,母親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啊!豈不是落了自己的身份,何況今兒個葉二公子過來做客,實在失了體統。
王氏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了幾聲,然後擠出一絲笑容:“錦俊,錦傑,你們先招呼葉二公子,我不過是關心你五妹妹,口氣急了點。”
“你們不知道,你那天鵬表哥,今兒個又做出件不靠譜的事情,你五妹妹去蘭雪寺上香,他居然跟了過去,綁了你五妹妹,這一天下來,家裡上上下下都急瘋了,我剛剛還準備去你外祖父家為你五妹妹討個公道,誰知道,趕巧就撞見你五妹妹回來。今兒個這一天,你五妹妹受了驚嚇,難免口氣不好,我這個做長輩的,哪裡會和她計較!畢竟……唉,可憐的孩子!”
錦好似笑非笑,瞧了王氏一眼,為了抹黑她,王氏可謂無奇不用:什麼一整天,什麼受了驚嚇,什麼可憐的孩子,字字暗示,句句有深意,氣用心不可謂不毒。
錦俊和錦傑聽了錦好被王天鵬綁去一整天,立時臉色一變,再看向錦好時,眸光就有些憐憫了——王天鵬是什麼,他們自然清楚,落在他手裡一整天,怕是什麼事情都發生了!
而,葉若謙的目光卻是饒有興趣,他雖然不知道那王天鵬是什麼人,但是從王氏的話裡,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他卻不以為錦好會在那人手裡吃虧:小狐狸,狡猾多計,哪裡是肯吃虧的人啊?
錦好在錦俊兄弟二人的憐憫目光中,淡然平靜:“是我不好,忘了給家裡捎信,剛剛被綁起來,就遇到兩位恩公,不但救了我,還狠狠地懲戒了王天鵬,順便好心的幫我問出了幕後的指使者。”
搖了搖頭,錦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對著錦俊兄弟搖頭:“王天鵬居然說他綁我,是受了大伯母的指使,我哪裡肯信,這不,就回來找祖母求個公道,也找大伯母對質一番。”
就是莫老夫人怪她家醜外揚,她也有話說——是王氏先揚的。
錦好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快的若不是葉若謙看得仔細,怕是就會錯過:“大哥,三哥,我是不信大伯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可是,那王天鵬居然寫下證詞,還畫了押,我就是不信,卻也不能不稟告給祖母了。”
沒想到錦好在外人面前,半分臉面都不給她,居然什麼話都說了出來,這樣一來,倒是顯得她用心險惡了。
王氏心裡恨死了錦好,斜長的丹鳳眼微微的眯了眯,道:“你五妹妹到底年輕,天鵬那孩子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嗎?還不是怪我上次他偷進你五妹妹的閨房,被你祖母杖責時,我沒擋下來,這次就卯足了勁往我身上潑髒水。”
她輕柔的目光看向錦好:“你這孩子到底是閱歷不足,他的話,你居然也信,還要鬧到你祖母跟前,也不想想,你祖母這些日子,操持著一大家子,也夠累得了,你還要為了這莫